蕭辰衍站在一旁,看著沈如周把譽王逼得啞口無言,眼神裡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寵溺。
譽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明鑒,兒臣施粥隻是為父皇分憂解難,從來不曾居功自傲,這全是武成王妃的汙蔑,其心可誅!”
沈如周上前一步,緊緊的盯著譽王,“我汙蔑?那麼就請譽王說說,我那一句話是在汙蔑你?”
“你是沒有施粥還是沒有施粥兩個月?”
她步步緊逼,似笑非笑的在蕭辰衍和譽王之間掃了一圈,“還是說,施粥的人不是你的王妃?”
“沈如周!”
譽王額頭青筋直跳,他雙目通紅,像極了憤怒的野獸,北修宴眸光一凜,周身寒意乍起,直逼得譽王住了嘴。
“譽王殿下,皇上麵前言行無狀可是大罪!”
譽王恨恨的跪了回去,沈如周說的半真半假,他確實施了兩個多月的粥,但他未免消耗太多糧食,粥裡水多米少,還摻了不少沙子進去,至於活菩薩,更是無稽之談。
但這些話,他根本不能說!半真半假的話,更容易勾起人的疑心,帝王的疑心,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沈如周挑了挑眉,“譽王殿下怎麼不說話了,是找不到反駁的地方嗎?”
幸好眼神殺不了人,否則她現在已經被譽王殺死了千百次了。
想到這兒,沈如周感激的看了眼北修宴,要不是他剛才喝住譽王,說不定他真的會站起來打她。
蕭辰衍敏銳的捕捉到了沈如周的眼神,他神色一暗。
她把糧食給了北修宴,而北修宴又恰到好處的出現為她解圍,蕭辰衍心中疑竇叢生,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
難道北修宴在她心裡的地位,與他這個夫君是一樣的?!
龍座上,永安帝低頭翻看著北修宴呈上的奏折和賬冊,臉色越來越黑。
上麵詳細記錄了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運送來多少糧食,一筆筆賬目清清楚楚的。
看到沈如周並沒有囤積太多的糧食,且大部分都送到了軍營,永安帝對她的疑慮已消去大半。
但是譽王,兩個多月的施粥,所耗費的糧食絕不是一個小數目,沈如周送到軍營的那點兒糧食跟他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永安帝心中的疑惑,怒火,危機感一同湧了上來,直衝頭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將賬冊狠狠的摔在了譽王身上,紙頁散落一地。
“譽王,你哪來那麼多糧食,還大張旗鼓的施粥,到底是何居心?”
譽王本來是想借長公主的告發來給蕭辰衍火上澆油的,沒想到卻把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父皇,糧食都是兒臣的莊子裡種的,還有王妃娘家的一些。兒臣隻是怕這些饑民餓極了,會生出亂子,威脅皇城安全,所以才設棚施粥,以示安撫。”
譽王看永安帝依舊怒氣未消,重重的俯下身磕頭,沉悶的聲音在尚書房回響,聽的人頭疼。
“父皇,您為了災民的事日夜憂愁,兒臣隻是想為您分憂,萬不敢有不臣之心啊!”
他慌忙看向身側的蕭辰衍,“皇弟,你一向是了解皇兄的,你幫皇兄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