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軍營裡抓來了不少附近的村民,都是五十歲上下的壯碩漢子,看樣子倒真是像在找江洋大盜。
可在沈如周看來,表麵裝得越像,越是為了隱藏背後的真實目的。
如今這情形,沈如周更加篤定此事與北修宴在籌劃的事情有關,她也越發迫切的想知道蕭辰衍的目的是什麼,這樣必要時她也助北修宴一臂之力。
北境苦寒,今年的雪比以往來得更早,漫天的鵝毛大雪隻一夜積雪就過膝了。
突如其來的寒冷使不少士兵都染了風寒,沈如周和軍醫一起在廚房支起大鍋熬風寒散,幫助士兵醫病驅寒。
風寒剛好的沈牧帶著一隊士兵正欲出去巡邏,沈如周抬眼看見,忙跑了過去,拉著父親坐騎的韁繩勸道:“爹爹,你這才剛退燒,怎能出去巡邏?這些事情讓哥哥做就行了,你快回營帳中歇息。”
沈牧粗糲的手掌撫過沈如周的頭,柔聲道:“為父已經好了,沒事的。”
“不行,不許去!”沈如周執拗的扯著馬的韁繩,說什麼也不讓父親走。
旁邊沈楚暮跟著勸道:“父親,您就聽妹妹的回去歇著吧,巡邏的事我去就行。”
沈牧抬首看了看遠處陰沉的天,“風雪這麼大,肯定會凍死牛羊,北遼一旦牲畜儘亡,沒了吃食,肯定會來這裡搶,為防戰事,為父還是要親自去瞧瞧才能放心。”
聞言,沈如周心疼不已,但是她知道,這是父親職責所在,邊境安危關係重大,父親肯定是要親自去看看各處的防務,誰勸都不管用的。
“那父親早些回來。哥哥,父親年紀大了,你多照顧著點兒。”沈如周說著話,眼裡已經噙滿了淚水。
沈楚暮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會照顧好父親的,放心吧。”
看著父兄領著一隊士兵消失在漫天的風雪中,沈如周在風雪中矗立良久,正要回營帳時,看到外邊又抓了幾個村民進來,她悄悄的跟了過去。
大牢在軍營的最西邊,全部是用堅固的石頭砌成的,外邊的守衛都是蕭辰衍從京都帶來的親衛,她想進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蕭辰衍的金牌。
想到此,沈如周心生一計。
她回到營帳,算著時辰差不多了,背起藥箱朝蕭辰衍的營帳走去。
還未進去,就聽到裡麵傳出了悅耳的琴音。她撩起厚實的簾子,一股暖意撲麵而來。
蕭辰衍的營帳中四周都點了火盤,用的是上好的銀絲炭無煙無味,溫暖舒適。
營帳中間,兩個穿著單薄紗裙的女子,赤著腳踩著樂點跳舞,眼神魅惑,舞姿妖嬈。
主座上蕭辰衍鳳眼微眯,看到沈如周進來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地弧度。他的左下首坐著一位官員,看官服應該是北境刺史。
一曲罷,刺史端起酒杯朝蕭辰衍恭敬道:“王爺遠道而來辛苦了,下官特意挑了兩個姑娘來伺候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