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的雪終於停了,軍營晨練的號角也再次吹起。
沈如周站在營帳前,感受著操練的將士們帶來的憾人氣勢。
一想到這些都是父親一手帶出來的,沈如周打心底裡生出驕傲。
床榻上,沈楚暮終於揉著脖子醒了過來。沈如周聽到動靜,趕緊轉身進了營帳,一臉賠笑的給哥哥倒了一杯熱茶。
沈楚暮板著臉,沒好氣道:“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沈如周眼角瞥了一下床榻邊帶血的紗布,跟沈楚暮攤手道:“哥哥,我屋裡還能藏誰?不過是蕭辰衍昨日來換藥,沒頭沒腦的又說起要我回到他身邊的事。”
沈如周直接拉過沈楚暮的手把茶塞了進去,滿是無奈的繼續道:“我自然是不同意,他竟要用強。這時哥哥突然進來,他氣你壞他好事,便直接出手了。”
“可惡!”沈楚暮狠狠的罵了一句,端起茶一口飲下,轉頭安慰沈如周,“你彆怕,有哥哥在呢,就算他是武成王又如何,隻要敢欺負我沈楚暮的妹妹,照打不誤。”
沈如周擠眼一笑,嘴角高高揚起,“哥哥,我知道你疼我,但我也不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你放心,蕭辰衍在我這裡彆想占到半分便宜。”
“這次給他治傷,我敲詐了他足足一千五百兩呢。”沈如周驕傲的說著自己的輝煌戰績,眸中露出狡黠俏皮的笑意。
沈楚暮屈指在沈如周頭上敲了一下,調侃道:“家裡幾時短過你的銀子?瞧你那副貪財的嘴臉,你那個醫館彆是個黑店吧。”
“哥哥說什麼呢?我隻是跟蕭辰衍要那麼多,其他人來我醫館,我一向都隻收個本錢而已,要是趕上沒錢看病的,我甚至還會免費送醫送藥的。”沈如周提到自己的醫館滿臉的自豪,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她可以想著有朝一日能將醫館開到更多的地方,能周濟天下百姓。
與此同時,析木村的村民翹首以盼,終於等來了北修宴。
“我昨夜已見過洪朔將軍,也告知了他瞞住身份的法子,你們不必太過憂心。”他聲音淡然,儘管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屋裡的人都相信他。
洪溪聽後,朝北修宴拱手致謝,“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北修宴頷首,眸中精光閃過,開口問道:“你與周圍幾個村子的人可相熟?”
“有一些來往,王爺有什麼事要我做,隻管吩咐就是。”洪溪本就敬佩北修宴,這幾日觀他說話行事,心思縝密,考慮周全,更是敬佩有加。
“牢裡抓了許多人,應該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你去聯絡一下,我們明日一起去軍營請命,逼他們放人。”北修宴清冷的聲音響起。
洪溪一聽卻犯了難,搓著手道:“攝政王可能不太了解這裡的情況,那北境刺史本就是個草包,向來隻顧自己享樂,正事一向過問的少,就算我們去再多的人也不過是被讓人打一頓,灰頭土臉的回來。”
北修宴端起茶碗,輕輕的吹著上麵漂浮的茶葉沫子,一副泰然自若,“刺史不管用不妨事。軍營如今是沈將軍坐鎮,他為人正直,心係百姓,斷不會動武驅趕我們。抓了這麼多人又關了這麼多天,總要給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