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修宴眸光一暗,臉沉了下來,正欲開口,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馬上躍下一道身影,來人舉著令旗,高喊道:“幽州八百裡軍情急報。”
北修宴接過匆忙看了一眼,頓時眉頭微蹙,高聲下令道:“所有五品以上將領進帳議事。”
他轉身,看了沈如周一眼,原本淩厲堅韌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柔情。
“讓劍雨陪著你去。你們扮成村民的模樣進山,一定要避開北遼的軍隊。”北修宴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營帳。
沈如周聽從了北修宴的建議,一副村婦打扮,帶了劍雨跟方成,一行三人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大軍很快收拾妥當,浩浩蕩蕩地朝著北境城出發了。
蕭辰衍躺在馬車裡,滿是迷茫的問:“這是要去哪兒?”
他因傷重,回到軍營上過藥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會兒硬是讓顛簸的馬車給搖醒了。
君武見自家主子醒了,趕忙扶他坐好,恭敬的回稟:“攝政王下令讓大軍撤回北境城防守。”
“什麼?”蕭辰衍由於太過震驚,牽扯到了胸前的傷口,疼得額頭冷汗直冒。
他抬手掀開車簾,看著大軍正在快速的往城裡趕,前邊的大旗上赫然寫著一個“北”字。
蕭辰衍默默放下了車簾,忍不住咬緊了後槽牙。
自己不過一個療傷的工夫,北修宴竟直接掌握了大軍的統領權,讓自己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王爺,是有什麼不妥嗎?”君武看蕭辰衍臉色不對,趕忙請示道。
“沒什麼。”蕭辰衍收斂了神色,儘管心中不甘,但也明白此時大軍回撤堅守城池才是最好的選擇。
蕭辰衍想到風頭儘被北修宴搶去就氣不打一處來,極力的想從彆處發泄一下,他鳳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開口問道:“北修宴怎麼處置蕭若寒跟那個奸夫的?”
“蕭若寒趁我們出去找沈楚暮,把洪溪偷偷放走了。攝政王本來很生氣,但因為蕭若寒再三哀求,攝政王最終還是沒再計較了。”君武把聽到的消息悉數說了出來。
聞言,蕭辰衍隻覺得北修宴這樣的人,居然也會被一個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再想到沈如周,儘管性子是倔了些,但好歹還是知道禮義廉恥的,至少沒跟蕭若寒一樣作出傷風敗俗之事。
想到這裡,蕭辰衍慶幸自己當時沒聽母妃的話娶了蕭若寒,不然現在戴綠帽子的就是自己了。
去北境城的路本就不平,馬車跑得又快,車軲轆壓過一塊石頭,馬車劇烈的顛了一下。
馬車裡的蕭辰衍也因為這次顛簸扯到了胸前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君武扶著車窗勉強穩住了身體,對外罵了一句,“穩著點兒,不要命了。”
車夫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抹了一把汗,更加謹慎小心的駕著車。
君武扶蕭辰衍坐好,低頭見他的傷口又流血了,趕忙道:“王爺,屬下這就去叫軍醫。”
蕭辰衍一手按在他的肩頭,虛弱的說,“去叫沈如周來。”
此話一出,君武一臉為難:“沈小姐去找沈楚暮了,沒有跟著大軍一起出發。”
“什麼?”蕭辰衍瞳孔驟縮,驚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