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見他神色有異,趕緊問道:“看來殿下並未看孩子是吧?不然這會兒便該知道我先前所言句句是真。”
蕭辰衍恢複了冷靜,讓君武去叫來了穩婆。
穩婆哆哆嗦嗦的來到柴房,一雙眼睛來回打量著不知為了何事。
“孩子呢?”蕭辰衍冷聲問道,眸中寒意瘮人。
穩婆一愣,趕忙答道:“孩子已火葬,未足月的都是這麼處理的,讓孩子早入輪回,再次投胎做人。”
這些沈如周先前也有耳聞,她思忖了片刻後道:“孩子是你親手接生的,他什麼樣你最清楚。勞煩你告訴太子殿下,那孩子像是幾個月的。”
穩婆一聽這話,心裡直打鼓。她做了半輩子的穩婆經驗最是豐富,看一眼就能知道孩子的月份。可這高門貴族的後院裡有多少見不得的人的事情,她也是知道。
穩婆不想惹禍上身,含糊的道:“隻能看出不足月,彆的老奴瞧不出來。”
“胡說,你那對眼睛莫不是瞎的?”沈如周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穩婆不敢看她,低著頭堅持道:“這婦人懷孕時身體如何、吃多吃少都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實在不好從孩子的大小判斷月份。”
沈如周不耐聽穩婆扯謊,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膽小怕事的婆子,再不說實話,對你不客氣。”
沈如周說話間,亮出了指尖的銀針,打算逼一下穩婆,蕭辰衍卻怒吼道:“夠了!沈如周,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
他的眼中滿是狠厲,對著君武吩咐道:“將沈如周帶到院子裡,重責四十大板。”
“太子殿下當真不信我?”
“你叫本宮如何信你。”
蕭辰衍最後一個音落下,沈如周竟失聲笑了出來,笑聲裡沒有傷心,沒有憤怒,反而有一種看透了的釋然。
她沒有反抗,很自覺的趴到了刑凳上,在板子要落下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且慢!”
眾人聞聲回頭,正看見北修宴一襲淺白衣衫,纖塵不染的踏著月色的清輝而來。
蕭辰衍還在盛怒之中,說話的語氣很是不善,“怎麼,本宮的後宅之事,攝政王也要管?”
“殿下,本王無意插手你的後院之事,隻是剛剛在街上抓了個形跡可疑之人,一番搜查發現,此人馬車上都是武城王府的東西,故而帶來交給你處置。”北修宴眸光不易察覺的掃過沈如周,見她脖子上紅色的掐痕,瞳孔驟然一縮。
後邊,秦銘押了一個車夫上前,又將一個布袋子扔在地上。
袋子落地,裡麵的珠寶也撒了一地。
武城王府的管家趕緊上去查看,然後大驚失色的道:“這的確是武城王府的東西,而且,都是……”他猶豫的看了一下蕭辰衍,思忖著後麵的話該不該說。
蕭辰衍沉著臉吐出一句話,“說!”
“都是側妃的東西。殿下,您看這鐲子、這金步搖都是您先前賞給側妃的。”
蕭辰衍定睛一瞧,確實是,他氣不打一處來,看向車夫的眼睛升起殺氣,“好大的膽子,偷到王府來了。”
車夫趕緊跪在地上,大呼冤枉:“殿下,小人不是賊,是江大夫雇了我的馬車要出城,東西都是他放上去的。”
“江大夫?”蕭辰衍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