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祭奠儀程全部結束,眾人返京。隻有蕭辰衍被留在了皇陵。
他目視著京都的方向,眸中寒光冷冽,處心積慮謀算了多年,那萬裡江山,他誓要收入囊中。
區區一個陸淮寧算什麼,收拾了就是。
夜幕降臨時,君武帶著查探到的消息匆匆而至。
“殿下,屬下查到太上皇曾以冒犯之罪將寧王拘於彆院懲戒,但後來寧王私逃了出來。”
君武說完,還將從彆院帶來的一疊紙張呈了上去,“這是在彆院時,陸淮寧寫的,請殿下過目。”
蕭辰衍接過紙張,逐頁翻閱,眼中滿是輕蔑,“胡塗亂抹,簡直不堪入目。”
他冷笑一聲,隨即得意地揚起眉梢,“把打探到的消息,還有這些東西找人送到父皇麵前,給他安一個不敬太上皇的罪名。”
君武有些不解,疑惑地問道:“殿下,這些皇上即便送到皇上那裡,最多也隻是訓斥兩句,不會對陸淮寧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蕭辰衍負手而立,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慢慢來,先讓父皇對陸淮寧心生厭惡,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
“殿下高見。”君武信服的俯身領命,下去辦差了。
宮中,永安帝賜了長樂宮給陸淮寧居住。洪溪趕到時,見陸淮寧正跪在華麗的宮殿前,接受著訓斥。
他掏出銀子遞給領路的太監,笑著問:“公公,這是怎麼了?還請公公指點一二,省得待會兒我說錯話,惹了寧王不高興。”
公公見這個新來的侍衛出手這般大方,自然是樂意透露一些消息,他低聲說道:“禦史參了寧王先前冒犯過太上皇,皇上大怒,所以降了罰。”
洪溪聽後,心中暗自一驚。看來沈如周和蕭若寒的擔心並非多餘,皇子哪裡是好當的,稍有不慎就會被彈劾。更何況還有蕭辰衍在一旁虎視眈眈,這日子可謂是如履薄冰。
陸淮寧已經跪了整整兩個時辰,膝蓋傳來陣陣酸疼。他努力支撐著身體,想要稍微調整一下姿勢,緩解些許。哪知旁邊的禮教嬤嬤立時就發現了,厲聲高喝,“寧王殿下,請端正跪姿。”
嬤嬤繞著陸淮寧走了一圈,繼續道,“背要直,肩要平,頭要穩……”她的聲音在陸淮寧耳邊回蕩,讓他感到無比煩躁。
洪溪看著陸淮寧吃癟的樣子,心中暗自竊笑,這小子也有今天啊。
他轉身進屋,拿起一本厚重的書,走到陸淮寧跟前,將書放在了他頭上,“寧王,身體一定要穩,可不能亂動。”他笑著說道。
嬤嬤見他,疑惑的問,“你是何人?”
洪溪立馬諂笑的行禮,嘴上抹了蜜一般的說:“嬤嬤,我是新來的侍衛,看您盯了這麼久,實在是辛苦。故而想了這個法子,您也好歇歇眼。”
聽了洪溪的話,嬤嬤心中十分舒坦,她其實早就想這麼乾了,隻是礙於寧王的身份,沒敢乾。如今有人代勞,她自然不會阻止。
“你是個有你眼力見的,日後必有一番好前程。”
“謝您吉言,我剛來,少不得要請嬤嬤多多提點。”洪溪彎腰作揖,起來時,又從袖子裡摸出來一錠銀子,塞給了禮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