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勇從口袋裡麵掏出了包煙,遞給了我和洛瞎子一人一根。
我接過了煙,點燃,抽了一口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洛瞎子,最後一個問題。”
洛瞎子也抽了一口煙,說道:“小胡爺,您是不是想問這鬼市在哪兒?”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洛瞎子笑著搖了搖,說道:“這點老夫就無能為力了!”
侯大勇聽了洛瞎子的話頓時大怒,拍著桌子說道:“你個假瞎子什麼意思?跟老子我裝蒜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我把你變成真瞎子?”
洛瞎子賠笑著擺了擺手,緩緩地笑道:“侯爺,您彆急啊!老夫我膽子在大爺不敢在這兒忽悠二位爺不是。老夫我雖然知道這鬼錢的來曆,但對於那鬼市我就真的是一無所知了。二位爺,您也不想想,這鬼市閻王殿每年才對外發放三枚鬼錢,能得到這東西的主兒那都是非富即貴啊!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得了那種地方哪?您說是不是?”
洛瞎子一臉哀求,又略帶諂媚的看著侯大勇,過了一會兒洛瞎子緩緩的接著說道:“據說,那鬼市裡麵隨隨便便的一樣物件、一條消息,那都價值連城啊!您二位要想去這鬼市的話,我想你們應該去找……”
侯大勇一把抓住洛瞎子的衣領,大聲的問道:“去找誰?”
可洛瞎子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金勺子飯店的門口便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車來的很急,人來的更急,刹車聲剛落,便突然從外麵衝進來四五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
為首一個長相冷峻的中年人在屋子裡麵環視了一圈後,目光最終落在了我們三個人的身上。
這中年人向我們這邊走了幾步後,開口問道:“請問哪位是胡天,小胡爺?”
我打量了一番這中年人,中等身高,體型健碩,皮膚黝黑,拳頭半握著,關節處有一層厚厚的老繭,不用問這家夥一定是個練家子。
見我看他,這中年人毫不避諱的也望向了我,緩緩的說道:“您是胡天,小胡爺。”
我笑了笑說道:“沒錯,我就是。請問,您是哪位?”
那中年人語氣不卑不吭,緩緩的說道:“我隻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名字不值一提。既然您是小胡爺,那麻煩小胡爺跟我走一趟吧!”
說完,這中年人向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身後那四五個西裝男很自覺的向兩旁閃開,讓出了一條道兒來。
我看了看那個西裝男,又看了一眼侯大勇,然後緩緩的說道:“跟你走?為什麼要跟你走?至少你得給我一個跟你走的理由,不是嗎?”
西裝男看著我緩緩的說道:“理由沒有,人名倒是有一個。”
侯大勇咗著牙花子問道:“人名?誰這麼大的腕兒,說來我聽聽。”
西裝男緩緩的說道:“花慕靈!”
花慕靈,京城花家的四小姐。
下八門京城八大家“胡孫入侯,落花流水”,花家是其中花手絹的傳人。
下八行中最為夢幻的門派是紅手絹。
紅手絹一門的祖師乃漢末奇女紅衣,紅衣並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外號。野史劄記中對此女的介紹隻有寥寥幾句,外八行的傳說中倒是多有此女的通天幻術。
傳說她曾街頭賣藝,取麻繩一根拿在手中,抖手之間麻繩就如竹竿筆直的立在地上,隨後他順著麻繩攀爬而上,繩索極長,舉目難見其端。
周圍的看客見她上去後好久都不下來,有大膽之人就是拉那根立在地上的麻繩,誰知一碰之下,麻繩竟然癱軟下來,而爬到繩頂之人已不知去向。
江湖上傳聞已久的“神線索”也由此得名。
其實,紅手絹通俗的說就是戲法,中國的傳統戲法,當然,也可以叫做障眼法或者幻術。紅手絹的一門的幻術與西方魔術差彆很大,就但看現在紅手絹一門流傳於世的低級幻術,丹,劍,豆,環。這些戲法講究的都是“上下翻亮,經外交代。“就是把雙手的前後左右都亮與觀眾的眼前,道具的裡外也都讓彆人看個清楚。然後再進行造作。而魔術呢?魔術的手法講究的是“上指下掏,左亮右操。“當魔術師一隻手指向某處的時候,你去觀察他的另一隻手吧!他的另一隻手一定在掏某些埋伏。
可惜紅手絹一門正宗手藝失傳不少,而且掛牌的傳人也都低調異常,要不然那裡輪得到外國小術來我中華大紅大紫。
說了幾句題外話,接下來讓我們說回正題,說回花家。
這花家一門四傑中,隻有四小姐花慕靈是女孩,也隻有她天賦異稟,從小就展現出了極高的天份,傳言她在十八歲那年,在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失傳已久的神線索。去年,花手絹當家人花天演花老爺子突然暴病,在臨死之前將花手絹當家人的位置傳給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
因此,二十剛出頭的年紀花慕靈就接過了花手絹的名號,成為了下八門八大家中的一位話事人。
這件事兒在當年引起了江湖裡不小的轟動,我雖然沒有見過這花四小姐,但名號自然也是知曉的。
正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同為下八門中的成員,這點麵子該給還是要給的。
於是,十分鐘之後,我在一輛奧迪A8的後座上見到了這位足以用國色天香、閉月羞花來形容的花四小姐——花慕靈。
隻不過,和傳言中美豔如花比起來,此時的花慕靈有一些憔悴,臉色慘白,雙眼通紅,好像很久沒睡過覺了一樣。
花慕靈手裡握著一杯星巴克,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然後冷冷的說道:“你就是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