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州,出來。”
顧西州渾渾噩噩的盯著天花板,忽然被叫到名字,他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從光禿禿的板子上站起時,他習慣性的以為是新一輪的問訊和筆錄,又或者是終於能給他個痛快宣判了,可沒想到,他等來的卻是一句——
“有人為你申請了取保候審,你現在可以暫時回去進行生活和工作,但必須確保隨時接受我們的傳喚和盤問,配合我們進行後續調查,在此期間你不許離開新北市,明白嗎!”
顧西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能出去了?
此刻的他頭發亂糟糟如同鳥窩,胡子也是許久未刮,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沒有手機、沒有通訊、沒有交流,有的隻是日複一日的調查和筆錄。
取保候審……是什麼意思?
自己就要恢複自由了?
這食不知味、度日如年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
想到這,顧西州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聲音艱澀的擠出兩個字“好的”。
隨後,他便如提線木偶一般,跟著工作人員機械般的往外走,領回自己的手機、錢包等物品後,他看到一個身穿白襯衫黑西褲,戴著黑墨鏡的男人。
男人點點頭,示意顧西州跟著自己走,顧西州戰戰兢兢的跟在他身後,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送回來。
直到走出這威嚴的地方,他才小心翼翼的問:“您哪位?為什麼救我出來?”
坦白說,在裡麵的幾天讓他深切感受到什麼叫眾叛親離,他起初每天都盼著有人能救他,可幾天過去,他似乎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連他的親媽和親妹妹都不曾過問過他的死活!
此刻眼前的人他雖然不認識,卻已經有了為他當牛做馬的覺悟,他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此人花了大價錢將自己保釋出來,定然是有事需要自己去做。
“顧先生,請車上談。”白襯衫將顧西州往一旁的賓利車中請。
顧西州定了定神,雖然此刻的他看上去異常狼狽,但他知道自己要表現的有點價值,否則沒準下一秒就會被人送回去。
低頭鑽入車裡,一旁的白襯衫緊跟著便坐在了他身旁。
副駕駛座上,一位中年男人回頭看向他:“顧先生,好久不見。”
這人誰來著……顧西州覺得格外眼熟,卻半天想不起來名字,隻覺得自己肯定不止一次見過他!
“您是?”
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似乎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不認識自己的救命恩人,他隻得耐著性子自我介紹道:“我叫喬雲峰。”
顧西州恍然大悟,原來是新滬市的喬家!
他依稀記得自己曾在一次宴會還是什麼場合上見過他,他是做地產生意的,當初還試圖和自己深入談一些合作,隻可惜當時自己並看不上這種夕陽產業,興趣缺缺,也沒跟他深入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