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不敢相信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奶奶既沒有扒了他的皮,也沒有打他。
他還沒回神,被推這麼一下,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趕忙放下背簍,去把平日宰殺獵物的刀子過來。
宋奶奶眼角餘光看到宋瓜氏又躡手躡腳的回來了,不動神色的吩咐宋宛月,“月兒,扶你娘進去。”
宋宛月應聲,扶著許氏進了屋。
宋奶奶佯裝過去告訴兩人怎麼扒兔子皮,走到宋瓜氏看不到的位置突然轉身,快步走到大門口,抄起剛才放在門口的掃帚就打了出去。
宋瓜氏不防,被掃帚尖打到,嗷的一聲叫後,撩起小腳就跑。
宋奶奶哪裡肯放過她,拿著掃帚在後麵追。
宋瓜氏叫的淒慘,引的村裡的人紛紛出來觀看,看到她被宋奶奶打的到處亂竄,頓時哄笑起來。
有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扯著嗓門喊,“宋家二嬸子,您老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惹了一頓打?”
聞言,宋奶奶停下,把掃帚支在地上,一手撐在上麵,掃視著看熱鬨的人,大氣不喘,“她嘴上沒有把門的,衝到我家說了些不著調的話。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性子,容不得彆人在我麵前胡說八道,要是有,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他。”
她這話意有所指,眾人聽明白了,頓時都有些訕訕。
宋家丫頭在河邊發生的事他們都知道了,剛才還在嚼舌根了,沒想到這一會兒被人說到了臉兒上。
宋奶奶話說完,沒看眾人各異的臉色,徑直拿起掃帚往回走。
等她走遠了,宋瓜氏才從隱蔽處走出來,一跳老高,衝著她的背影嚷,“你家丫頭做了這麼丟人的事,還不讓說啊,我呸!”
宋奶奶回頭,宋瓜氏心裡一個激靈,將近五十的人了,竄的比兔子還快,一眨眼沒了人影。
宋奶奶回了家,把掃帚放好,拍了拍身上的土,去了廚屋燒水。
她有兩個兒媳婦,近幾年很少做飯了,可今日老二媳婦跟著去了地裡乾活,許氏這會兒應該還沒恢複過來,中飯隻能她做了。
剛刷乾淨鍋,添上水,一道急切的聲音在院中響起,“老婆子!”
宋奶奶探出頭去,宋爺爺和宋老二還有老二媳婦都回來了,三人都氣喘籲籲,額頭上的汗珠一個勁的往下淌,一看就是跑回來的。
“外麵傳的是不是真的?月兒她……”
宋奶奶往外走,順便扯了院子裡曬得汗巾遞給他擦汗,說的雲淡風輕,“救人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村裡人都說……”
宋奶奶將汗巾捂在他臉上,宋爺爺的話戛然而止,宋老二--宋樹和媳婦劉翠蘭對看了一眼,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都擦把臉,中午燉兔子吃。”
兩人趕忙應,等宋奶奶回了廚屋,宋樹大步過去,扯著宋慎的耳朵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問,“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宋慎沒敢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聽到月兒真的親了那個傻子,宋樹當下火冒三丈,脫下鞋朝宋慎招呼,“你個臭小子,你就是這麼看著月兒的?”
“二叔。”
宋宛月從屋中出來。
宋樹立刻把鞋藏去身後,朝著她露出一個笑臉,“月兒啊,二叔吵到你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