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已經跑去了他的前麵,宋樹冷聲,“跟上!”
噗通!
宋三小坐在了地上,嘴唇抖成了一團,話都說不上來了。
二哥這個態度,定然是月兒出了什麼事,他、他、他……
他想跑,可身上沒又一點力氣。
宋樹停下牛車,把牛韁繩搭在牛背上,拿著鞭子過來,宋三小不閃不躲,隻是用雙手抱住頭,做好了挨揍的準備。
宋樹走近,一把薅住他衣服,拖拽著他往前走,“就你這點出息,還敢進賭坊?幸虧月兒沒事,否則咱娘能扒了你的皮。”
沒、沒事?
宋三小又活過來了,放鬆身體,任由宋樹把自己像塊破布一樣扔在牛車上,大喘了幾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宋樹瞥他一眼,趕著牛車回了家裡。
天色將黑,家家戶戶早就吃過了晚飯,蹲在家門外乘涼,看宋樹趕著牛車進了村,牛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宋三小,便知道有好戲看了,紛紛伸長了脖子朝著宋家這邊看。
宋樹把牛車直接趕進家裡,鞭子在宋三小身上敲了一下,“關上大門。”
宋三小麻利的下來把大門關好,還沒等轉身,便感到身後有什麼東西砸下來,他急忙回頭,還沒等看清,掃帚便落到了他身上。
宋三小被打的嗷嗷直叫,村裡人的紛紛圍到宋家門口,豎起耳朵聽。
“娘、娘,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宋三小這次沒敢躲,關係到月兒,他要是敢躲,大哥和二哥絕對會摁住他死揍一頓。
宋奶奶一連打了十幾下,憋在胸口的那口氣出來了,這才扔了掃帚,“你給我跪下!”
宋三小噗通跪下,“娘,今天這事真不賴我,不是我要去賭坊的,是宋明非拉著我去的……”
他的聲音不低,門外偷聽的人們聽的一清二楚。
聽他說完,宋奶奶臉上仍舊有怒氣,“娘跟你說過什麼?”
宋三小聲音小了下去,“娘、娘說過不許嫖、不許賭,否則就打斷我的腿。”
“你是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宋三小跪行到宋奶奶麵前,“我沒有忘,我是想弄點銀子好早點把玉鐲贖回來,月兒就不用跟顧家定親了。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饒了我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狗改不了吃屎,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老二,拿棍子來!”
宋三小嚇的肝膽俱裂,宋家人也是嚇壞了,宋奶奶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她說要打斷宋三小的腿就會打斷宋三小的腿。
“老婆子……”
宋老爺子想要勸,剛喊了一聲,宋奶奶一個眼神看過去,宋老爺子立刻慫了。
他可是領教過自家老婆子的厲害,今日他要是敢替老三說話,倒黴的就該是他了。
許氏急的不行,老三縱然有錯,他也是想替家裡分擔一些,要是真的被打斷了腿,她和宋林這一輩子心裡都不會安,正要硬著頭皮上前替宋三幾句好話,宋宛月已經走過去,勸說,“奶奶,您要是打斷了三叔的腿,咱還得給他抓藥,以後還得伺候他,多不合適?不如就罰他跪著好了,什麼時候你氣消了,什麼時候讓他起來,讓他保證,以後再也不出去瞎混了,老老實實幫著家裡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