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宋宛月去找他,說要他們幾個一起給曾祖父做頓飯哄曾祖父高興,他心裡就一直很忐忑,唯恐曾祖父不高興,現在看來,月兒這個想法是對的。
心裡放鬆,聲音也輕快了起來,“是啊,我第一次做成這樣就已經很不錯,哪像顧義,就隻會燒火。”
提起燒火,宋宛月吐糟的更厲害了,“大表哥還好意思說呢,你和二表哥三表哥,連點火都不會,要不是顧義燒火,咱們今天晚上誰都吃不上飯,若是論功勞,屬顧義最大,一會兒外曾祖父可要多獎勵一些。”
“好,曾祖父多給一些,比他們幾個加起來還要多。”
“謝謝外曾祖父。”
歡聲笑語從屋內傳出來,許良嘴角也不自覺的露出笑意,他就知道孫小姐有辦法哄老先生高興。
……
天色黑下來。
溫府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靜。
“父親,您多少吃一點吧。”
溫仲端著碗勸。
把霍氏親手放進棺材裡以後,大先生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醒來以後也不說話,就這麼直挺挺的躺著。
“我不餓,端走吧。”
“父親,我娘已經去了,您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讓仲兒怎麼活?”
大先生閉上了眼睛。
“你出去吧,我自己靜一靜。”
溫仲動作微頓,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那父親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喊外麵的人。”
……
溫仲從院內出來,朝靈堂走,一邊走一邊吩咐,“去給夫人說一聲,我今夜守靈,不回去了。”
今日來吊唁的人寥寥無幾,不知道是因為避嫌還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如果是為了避嫌倒也好說,如果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他得趁著守靈的時候好好想想,當年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管家匆匆從遠處過來,“老爺,齊國公來了。
溫仲眉頭擰起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來吊唁的,難不成是來退親的?
“你去把人迎進來,就說我悲傷過度,沒法出去迎接。”
管家應是,去了門口將齊國公迎進來。
溫仲身穿孝衣,滿身悲痛,搖搖欲墜的站在花廳門口,見齊國公進來,行禮,“溫仲不能出門迎接,還請國公爺見諒。”
齊國公雙手扶住他,“溫侍郎節哀,人已逝去,總要為活著的人考慮。”
“多謝國公爺體恤,您請進。“
將人迎進花廳,吩咐人上了茶後,把所有伺候的人揮退下去,溫仲也不拐彎抹角,問,“國公爺這麼晚來,可是有什麼事?”
“是有一件。”
溫仲心裡微沉,“國公爺請說。”
“咱們也算是一家人,我就直說了,如今許家人咬著你不放,溫侍郎可有什麼應付之法?”
“當年的事我確實有過錯,許家人告我也是應該的,可彆的事我沒做過,他們誣賴不到我的頭上。”
齊國公搖頭,“你此言差矣,許家連大先生都攆出來了,可想而知想要懲治當年所有參與人的決心,就算你沒事他們說不定也會找出彆的是來誣陷你,如果溫侍郎不早做打算,恐怕結果不會太好。”
溫仲頓了頓,試探的問,“國公爺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齊國公起身,掏出一張畫像,放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