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內,正在喝茶的戶部尚書看到自己的女兒一個人回來,臉色大變,“她人呢?”
溫仲夫人濃濃的悲傷已經全部被歡喜代替,“小姑去京兆府了。”
“糊塗!”
戶部尚書猛然站起來,茶盞裡的水晃出來灑在他身上都沒在意,“你怎麼就這麼讓她去?事情我還沒與她細說呢。”
溫仲夫人臉色瞬間蒼白,身體一軟,差點癱在地上,“這、這怎麼辦?”
戶部尚書恨不得把茶盞砸在她身上。他和齊國公將溫氏去了京兆府,京兆府尹會問的問題全都想到了,還想好了怎麼回答,卻全部被她這個愚蠢的女兒毀了。
戶部尚書夫人也嚇到了。因為溫仲的事,皇上已經對自家老爺不滿了,要是再知道老爺背後攛掇溫氏去頂罪,說不定老爺的官職都保不住了。
戶部尚書咣的把茶盞放在桌子上,在屋內來回走了無數圈後停下腳步,看著自己的女兒,“唯今之計,為父隻能把你送去京兆府,說這一切都是你想出來的,是你自己的主意。”
“老爺!”
戶部尚書夫人驚叫。
戶部尚書抬眼沉沉的看著她,“不這樣做,不出半個時辰,我這頭上的烏紗帽就會被摘了去。”
……
馬車在京兆府門前停下,戶部尚書從馬車上跳下來,身後跟著兩個婆子,押著被五花大綁的溫仲夫人。
在馬車上的許靈兒看到,驚訝的捂住嘴。
宋宛月也看的清楚,眉頭挑了挑。
戶部尚書直接押著人進去。
大堂上,溫氏正被逼問的臉色發白,戶部尚書的聲音突然響起,“府尹大人,我帶著人來投案了。”
溫氏霍然轉頭看過去,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溫仲夫人,身體晃了幾晃。
溫仲更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戶部尚書看都沒有看他,對京兆府尹道,“溫氏來頂罪,是我這女兒唆使的,我聽到後立刻將她押了過來,還請府尹大人重重發落。”
京兆府尹不是沒想過溫氏是受了戶部尚書的指使,畢竟頂罪這樣的事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出來,也不是任何人都敢做的。
可看到他親自押著自己女兒過來,剛才的想法再次一掃而空,想著戶部尚書應該真的不知情,否則不會這麼快就把人押過來。
沈炎眉目沉沉地看過去,正好與戶部尚書的眼神對上,戶部尚書不自然的躲開,沈炎嘴角嘲弄的勾起。
“是我的錯,我救夫君心切,才想著讓小姑頂罪的。”
不待京兆府尹問,溫仲夫人把一切都招了。
京兆府尹勃然大怒,命人把溫氏和溫仲夫人各杖責十下。
兩人都是柔弱的婦人,衙役們又沒有手下留情,十下打完,兩人皮開肉綻。
戶部尚書吩咐兩個婆子抬了溫仲夫人往外走。
許靈兒跳下馬車,跑進去扶溫氏。
錯身而過的瞬間,戶部尚書眉目沉沉的看她一眼。
許靈兒被看的心裡一顫,莫名的恐懼從心裡竄出來,奔跑的腳步頓住。
戶部尚書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許靈兒心驚膽戰的跑進去,她一個人抬不起溫氏,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宋宛月緩緩的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看著陷入昏迷的溫氏,低聲,“隻要你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我可以保你娘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