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英哭聲猛然頓住,抬眼看宋宛月。
哭了好幾日,她的眼睛腫的厲害,隻剩下了一條縫,話還沒說,眼淚又流了出來,“他、他們也、也……”
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宋三小心疼的不行,張張嘴想讓宋宛月彆問了。
“我記得你說過,他們也是開鏢局的,得多大的鏢,需要這麼多人運送?”
齊英一直搖頭,“我不知道,因為定親的事,我和母親去接姨母了,誰知……”
“對呀……”
宋宛月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齊伯伯齊伯母去世這樣的大事,怎麼沒見你姨母家的人?”
“姨、姨母家也出、出……”
齊英說不下去了,又痛哭起來。
宋三小實在是心疼的厲害,“月兒,你就彆問了。”
宋宛月看他一眼,“三叔,你應該知道齊姐姐還有兩個哥哥,他們的年紀應該早就娶妻生子了,孩子也得有幾歲了,就算大人都死了,還有孩子呢,難不成他們也跟著去走鏢被人殺了?”
她這話落,不但是宋三小愣住,就連宋奶奶和劉翠蘭也愣住了。
那日,齊英跌跌撞撞的跑去攤位上說鏢局裡的人走鏢都被殺了,她娘聽到噩耗自儘了,後事沒人辦,讓他們幫忙,他們想也沒想的就過來了,根本就沒有多想。
齊英哭倒在地。
宋三小心疼的爬起來去扶她,“月兒,你先彆問了,等過幾日再說。”
宋奶奶和劉翠蘭也於心不忍。
“是啊,月兒先彆問了。”
宋宛月深深看了齊英一眼,拉著宋奶奶走到一邊,“爹娘留在京城等著外曾祖父一塊回來,是蕭伯父送我回來,他現在就在外麵。爺爺和二叔呢?”
“他們去置辦出殯要用的東西去了,我讓你二嬸去找他們。”
說著,把宅院的鑰匙給她,“你先帶他們去宅院休息。”
宋宛月接過鑰匙,出了鏢局。
宋慎和蕭崢聊的正歡。
蕭崢知道宋思有一個弟弟,原以為就是個普通的鄉下孩子,沒想到宋慎的一言一行,都透著一股精明之氣。
宋宛月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咱們先去宅院。”
想到爺爺和自己爹都不在,宋慎解了腰間的白帶子,上了宋宛月的馬車,陪他們過去。
想著蕭崢在外頭,壓低了聲音說宋宛月,“你不知道,你和大哥捐了一百萬兩銀子消息傳回來,我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那可是一百萬兩,不是一百兩,也不是一萬兩。
雖然他知道捐出去是對的,可他就是抑製不住的心疼,一向沾著枕頭就睡的他在炕上烙了一夜的餅。
“一百萬兩而已,咱們很快就會賺回來。”
聽她口氣這麼大,宋慎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抬手覆在她額頭上,“你沒發燒吧。”
宋宛月把他的手撥開,“如今藥丸的生意已經在那位麵前過了明路,整個大興國的人應該都知道了,不出幾日,全國各地的藥商們都會過來,你想象到那時候……”
宋慎一拍腦門,他怎麼就沒想到。
“咱們是不是要擴大規模,建幾個作坊?”
“那是當然,不僅藥丸的生意,火鍋底料和涼茶的生意也得擴大。”
宋慎興奮的眼睛都亮了,“我晚上回去就好好琢磨琢磨,在哪裡建這些作坊合適。”
“不用想了,有一個現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