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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走後,鄰居也紛紛離去,舅母把宋宛月讓進屋內,把剩餘的銀票還給她。
黃興夫婦對著宋宛月千恩萬謝。
宋宛月擺手,“你們準備一下,吃過飯去縣城。”
黃興夫婦知道如果不扳倒周林,他們一家子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地應下。
宋宛月留了兩名護衛,回了小鎮上,又去租了兩輛馬車,給他說了地址,這才往醫館走。
她走過的地方紛紛有人出來看,他們這些人都受過周林的欺壓,一開始也反抗過,反抗過後迎來更慘烈的報複,甚至有的還家破人亡,久而久之,他們便不敢反抗了。宋宛月的所為給了他們希望,可他們還是怕,怕如果扳不倒周林,他們會更慘,他們猶豫。
宋宛月自然察覺到了,腳步沒頓,如常的往前走。
陸陸續續還有人出來,也有被欺壓的狠了的張了張嘴,卻被身邊的家人死死捂住,硬拉了回去。
整條街道上的大門都打開了,各家各戶門口都站了人,卻鴉雀無聲。
宋宛月隻當不知道,走進醫館內。
今日醫館內特彆清靜,一個病人都沒有。大夫坐在醫桌前,看到她進來,張了張嘴,最終卻化為了一聲歎息。
宋宛月仿佛沒聽到,“現在就做中午飯吧,吃飽了我們去告狀。”
大夫欲言又止,好一會兒起身去了後麵宅院裡,讓家裡人做飯。
飯做好,宋宛月幾人吃完,兩輛馬車也到了,黃興夫婦和舅舅舅母都來了。舅母下來,和宋宛月一起扶著黃玉去了馬車上。
醒來就沒看到自己爹娘,黃玉已經有了猜測,可看到自己爹娘的傷勢,黃玉還是忍不住掉了眼淚。
“你沒事就好。”
黃興媳婦抬起袖子給她擦眼淚,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勢也紅了眼眶,老天爺保佑,她女兒還活著。
“姐。”黃玉的弟弟--黃良喊她。
十一歲的孩子,經曆了姐姐被擄,爹娘都打成重傷以後仿佛一下長大了,眼中不再有稚嫩。
黃玉流著眼淚摸他的頭,臉上卻帶著笑,“姐姐沒事,阿良不用擔心。”
黃良點了點頭,“姐姐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舅母悄悄的轉過頭去抹了一把眼淚,又轉過頭來笑著道,“我們都陪著。”
兩輛馬車在前,宋宛月和一眾護衛騎著馬在後,等他們出了小鎮,所有的人都從家裡出來看。
直到他們身影消失,才有人出聲,“你們說,他們能告贏嗎?”
沒人回答。
他們不知道宋宛月什麼身份,所看到的宋宛月隻是一個小丫頭,有著小孩子的心性,以為搬到周林是件很容易的事,等她到了縣衙,知道縣丞的權利有多大,就知道她有的做法有多單純。
有人歎息了一聲。
不是歎息宋宛月的衝動,而是歎息黃家人,經過今日,黃家人想要活下來,就得離開這裡,背井離鄉,一生不能回來。
縣城內,婦人和陸子玉打聽到了縣丞的住處,坐著馬車過去。
按理說縣丞應該住在縣衙的,但縣丞的連襟是清平府通判,有這麼大一個後台,誰敢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