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太精彩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精彩的對弈。
棋室裡寂靜無聲。
有路過的夫子感到奇怪,走進來看,見眾人都圍著一桌,也好奇的過來。這一看,便挪不動腳步了。
許栒複盤完,還沒等抬頭,夫人已經顫著聲音問,“這果真是你那表妹和老先生的對弈?”
他知道許栒不可能撒謊,可他還是不敢相信,那樣大氣磅礴的棋局是一個小女孩下出來的。
“是,這隻是她會的一種下法,棋風溫和,她還有比較淩厲的。”
夫子不相信,每個人學東西都有自己特定的習慣---寫字,做文章,下棋都一樣,不可能會有兩種下法,但許栒不會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他起身,讓其餘學子都退遠了一些,又讓許栒和朱文兩人離開現在的座位,囑咐眾人,“從現在起,誰也不許靠近棋盤,我去請祭酒過來。”
說完,他匆匆出去,不過一會兒就請了祭酒過來。
來的路上,祭酒已經聽夫子說了,可看到棋局,還是震驚不小,當即轉身往外走。
……
宋宛月並不知道一盤棋局在國子監引起了轟動,她剛剛陪著老先生用過飯,正在說自己去江南所做的準備。
“咱們三月初二動身,走水路,一應需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帶了十名護衛……”
聽她說完,老先生點頭,“準備的很充分,我這裡還有一些銀票,到時都帶上,到了江南以後有什麼想買的,儘管買下來。”
宋宛月沒推脫,“好。”
話音剛落,許良走進來,“老先生,國子監祭酒求見。”
國子監祭酒也是個文采出眾的人,年紀比老先生稍年輕一些,兩人以前也經常在一起探討學問。
“請他進來。”
宋宛月起身,“我去外祖母那裡。”
“去吧。”
宋宛月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許良領著一老者進來,她掀起門簾立在一邊。
祭酒以為他是伺候老先生的丫鬟,並沒有留意。進門後見了禮,便說道,“我今天是專門來找老先生您的外曾孫女的,可否請她過來一見?”
“你找月兒?為什麼?”
祭酒把棋局的事說了,他也是個棋癡,看到那盤棋後就忍不住了。
聽他說完,老先生捋著胡須笑了,能讓祭酒這麼迫不及待,他高興的很。指著聽到他的話後沒有走出去的宋宛月,笑著介紹,“這就是那丫頭。”
祭酒看過去,如傳聞一般,十歲左右的年紀,眉眼精致,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衫,立在那裡,有著不同於她這個年紀的沉靜。
宋宛月行了一禮。
祭酒忙虛扶了一把,“久聞宋姑娘大名,今日冒昧過來打擾,還請姑娘見諒。”
“您客氣了,能得祭酒大人上打擾,是我的榮幸。”
國子監大笑,“老先生,您這外曾孫女果真是與眾不同。”
如果是彆的女子,一定會驚慌的不行,宋宛月不但沒有絲毫慌亂,還回答的如此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