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
大蛇丸也清楚……對方不懷好意。
隻是,他在麵臨抉擇後,終究是選擇了妥協,不得不把水門祭天,就此痛失一員大將。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水門,你的犧牲是有意義,有價值的。”
大蛇丸用如此話語,來表述他那堅定的意誌與那過於深厚、堅不可摧的麵皮,真的信了這樣一番鬼話。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創造一個有你存在的世界。”
無窮無儘的輝芒在綻放,那是橫跨相位壁壘,被大蛇丸上傳轉錄的另外的他。
在水門奉獻己身的相助下,那百萬個大蛇丸的意誌,可謂浩瀚磅礴,龐大的數據流近乎呈現出實質化的重擔,令世界都不堪重負。
忍界裡所有還活著的人,全都感受到了壓抑——儘管真正的活人就隻有林迦三人,但這不重要。
“來了。”
林迦眸光一閃。
“轟!”
靈魂的光輝,在這一瞬間,徹底的爆發了。
那是大蛇丸展開煉成陣後,不曾煉製賢者之石,反而僅僅隻是浪費一般地聚斂,繼而收集起來的靈魂之光!
相較佛爺那起手就是國土煉成,動輒報廢一整個夢境相位的大手筆,大蛇丸的查克拉煉成看似要小家子氣不少。
其實不然。
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改良,是佛爺那“真·國土煉成”的條件,獻祭一整個夢境相位,繼而換取至高戰力的離譜操作,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已經缺失了的。
畢竟,在白靈那夢境與現實的境界乾涉下,某些概念被模糊重疊了,“土地”能被煉成,卻沒辦法“國土煉成”了。
但人不同。
儘管木葉裡存在的“本體”,已經顯現了。
但,尚且能活動的忍者們,卻並未與其兼並融合,仍不具備物質性質的概念。
因此,仍被歸屬於“可煉成”的範疇。
可沒人清楚的是……
被錨定為“祭品”、將要被煉成的人,可從來不僅僅隻有忍界的那群生靈,大蛇丸也對自己下了狠手!
他,對“自我”進行了煉成。
備份的數據在悄然無聲間,就已經上傳送走了,但風輕雲淡之間,卻不曾有絲毫的動蕩。
大蛇丸早就將一切全都安排好了。
沒什麼崩潰、坍塌的現象。
身為近乎“合道”的大蛇丸,在脫離“天心印記”之時,並未導致“萬道”動蕩,因此,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沒遭遇,身影,在諸多被接引而來的“大蛇丸”的幫助下,整個夢境相位一直都處於條理有序的狀態,不受分毫影響。
但相對應的,大蛇丸卻如若得到新生。
這是隻有塵埃尚未落定,趁著這個一切尚且都歸屬於他、能被其掌控的空檔,背靠著諸多“大蛇丸”護佑的情況下,才能做到的事。
他通過自我的煉成,重塑了靈魂根源。…。。
因此,避免了真正的無限月讀掌控者,大筒木輝夜複蘇之後的清算——無限月讀機製特殊,具備心想事成一般的效果,大蛇丸所構建的諸多夢境相位,也皆由他來主導,可能……這點太過尋常,所以有某個細節被遺忘了。
但,眼下這一層,卻太過特殊了,它是實質意義上的所有大蛇丸的根基、他謀劃的根底,亦是……完全由大筒木輝夜所構建的無限月讀,對方具備真正的主導權。
對方真若蘇醒,想要清算,那真的不難。
所以,大蛇丸需要打一個時間差。
他需要借助夢境與現實之間的概念模糊,趁著這份混淆的交彙,真正地“煉假成真”,讓己身介入進現實。
這不難……
因為對大蛇丸而言,每一個降臨的輪回者,都亦是某種意義上的“天使投資人”!
“所謂無限月讀,那份算力固然重要,但基於夢境的桎梏,不可避免地真要構建夢境相位的時候,其中必然會有一部分,是完全歸屬於沉陷夢境之人的。”
“這將是他最重要的那份認知。”
大蛇丸之所以隻拐走了木葉的忍者,令這群人追隨,而非找上整個忍界、五大國的忍者作陪,就是這麼個道理。
木葉的忍者,定然是更加“純粹”的。
如此,便足夠了。
靈魂光輝無聲交織著,於大蛇丸的意誌之下,心隨意動地蠕動、匍匐著,宛若一團混沌,演繹著混沌算法,以此集彙、統合百萬大蛇丸的六道算力。
這是必要的過程。
“六道數據流”太過龐大,若大蛇丸不對此做出調製,那麼,他將會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人柱力”!
“可惜了……”
大蛇丸真的覺得很可惜。
他所有的操作、所有的謀劃、所有的算計,若隻局限於自己的話,那可謂是無往不利。
百萬份量大蛇丸能輕易疊加構建,便是如此。
但,一旦大蛇丸意圖伸手到不在他掌控範圍內的時候,他就總要麵臨各種偏差,不再一帆風順。
就比如……
夢境相位裡的大蛇丸,有哪個不是機械飛升後的六道?想要承擔另一個自己的算力,那真是輕輕鬆鬆。
可,“現在”裡的自己卻不同。
被大筒木輝夜當做牲畜養大,宛若一張白紙一般的精神狀態,無疑是連一點基礎都沒有的。
而這,也是大蛇丸編織混沌算法的另一個緣由。
——既然硬件不行,那我就升級軟件!
總之,先把狀態穩定下來再說。
大蛇丸有自己的徐徐圖之,此刻,亦是在按照自己的節奏,安步當車般穩健推進著。
截止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
‘隻是,會不會有些太過順利了……’
這種程度的心緒,偶爾也會不時閃過,但隻是轉瞬即逝,大蛇丸會自己打掃乾淨。…。。
他堅定著意誌,不斷地純化念頭,將一切無用、不必要的想法摒棄、抹除,其過於決絕的姿態,甚至是讓林迦、蕭炎這麼一群旁外人看了,都頗有感觸。
“總覺得,跟這樣的人作對,破壞其計劃……毀掉一整個相位所有生靈的希望,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完全沒了出手的必要,近乎淪為一介看客的蕭炎,忍不住地感慨起來。
林迦扭頭看了他一眼,道:“你這算是心軟了嗎?”
毋庸置疑,蕭炎是個正派無比的正麵人物,真讓他去做一些毀滅世界的行當,肯定是適應不來的。
會抵觸,這是必然。
但順應著心頭的那種感覺,林迦這麼開口道,像是在寬慰著蕭炎,又像是……陳述一種未實現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