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該死的熟悉啊!
蘇灼反而開心的放鬆了身體。
他主動迎了上去,貼上了楚衍的唇瓣。
以這種在接吻的方式,近在咫尺幾乎可以從眼睛望見對方誠摯的靈魂的距離,笑意滿滿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喜歡你啊。”
“……啊?”
肆虐的陰風一愣,楚衍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錯了。
蘇灼得寸進尺的抱住了楚衍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對你一見鐘情,難道你對我沒有感覺嗎?”
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簡直感覺是在做夢啊!
“證明給我看。”楚衍沉聲道,“讓我看見你的喜歡。”
蘇灼二話不說,掏出隨身小刀就要割手掌。
楚衍氣急敗壞的阻止了他傷害自己,厲聲道:“你在乾什麼?!”
“給你治療啊,我的血可以驅邪祟,你體內陰氣已經多的可以放出來了,肯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喝我的血應該能治吧。”
“……你會痛啊。”
“很快就會好的。”蘇灼掙了掙,楚衍抓他抓得太緊,完全掙不脫,“如果你不相信,再聽一百遍我都願意對你說,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相信。”
楚衍沒收了小刀,卻看到蘇灼手指上的創口貼。
那是蘇灼破陣時割破的。
楚衍冷笑了聲,陰風陣陣,“蘇灼,你以後都打算靠放自己的血來達成目的嗎!你覺得你有可以任性妄為傷害自己的權利嗎!”
暴怒的楚衍按著蘇灼的後腦勺吻了上去,他人生第一次接吻,技術生疏卻憑借著強大的氣勢和不容反抗的力道攻城掠地,直把蘇灼吻的滿臉通紅才放開。
“以後,你是我的人了,身體是我的,靈魂也是我的,所以,我不允許你再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從今天開始,我會把我的所有都教給你。”楚衍溫柔了眉眼,“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能在死之前遇到你,真是上天的恩賜。
真是完全不想屈服於命運啊。
“好,我一定會好好學的,以後我來保護你,”蘇灼側身抱住楚衍,“現在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蘇灼聽到了一個荒誕無稽的故事。
也是楚衍血淋淋的過去。
楚衍自小沒了父母,被孤兒院收養,之後天師門派來挑選有天賦的人時,發現了他的至陽之體,將他帶回門派,卻不是悉心教養,而是不聞不問任人磋磨。
現代天師門派凋零,還有些威名的不過就那幾家,也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賴撐著罷了。
在這種情況下,有的天師門派廣招弟子,意圖複興,有的天師門派敝帚自珍,意思意思招點弟子,卻是找好苗子,免得好苗子落到了彆人門派下,為彆人發光發熱。
而楚衍攤上的正是這麼一個門派。
他在門派裡長到了十五歲,隻學了一些粗淺的道法,後來遇到了他的師傅,自請離開門派,跟著饑一頓飽一頓的師傅走遍四海,學習道法。
他二十歲回到這個槐南市,葬了師傅的骨灰,受招攬加入了特異事件處理部門,實力強大的他宛如橫空出世的太陽,很快在道上出了名。
風頭太盛,盯上的小人就多。
三年前,百鬼夜行,衝破了保護槐南市的法陣,幾大天師門派聯合滅鬼,折損頗多,眼看著就守不住了,最後聯合起來將主意打在了當時年輕一輩裡最強的體質特殊的楚衍身上,在他身上布陣,將所有的鬼封印在他身上,利用楚衍的至陽之體來消耗這些惡鬼。
如果換個人,哪怕體質再為特殊,封印如此之多的厲鬼也會暴斃。
楚衍當時一直廝殺在最前線,被人聯合圍住時,他身受重傷,正從一個厲鬼手上救下了受傷的同事。
那些惡鬼哀嚎著憤怒的被封進他的身體,撕扯著他的身體和靈魂,迫不及待的想要衝破這個牢籠,楚衍跪在地上吐血,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圍著他,楚衍硬生生撐住了。
從此,日夜與惡鬼為伴,身體漸漸被陰氣和怨氣同化,每日疼痛難忍痛不欲生,實力倒退,連活著都是勉強。
蘇灼再也輕鬆不起來。
他無法想象楚衍背負著這麼多。
“你的血對我沒有用,我現在已經被陰氣和怨氣同化了,你的血會讓我有點難受。”楚衍說道,“彆露出這麼難看的表情,開心一點,我喜歡你笑。”
“完全笑不出來,”蘇灼小聲鬱悶道,“那到底怎麼樣才能解決你身上的這些惡鬼?我之前居然一直沒發現……”
“我用障眼法封印了,那樣子有點恐怖,不想被你看到。沒有辦法,已經解決不了了。”
蘇灼扭過頭。
楚衍低頭,唇挨在蘇灼的下巴處,往上纏綿的舔吻,嘗到了一點濕鹹。
他心中被莫大的扭曲到喜悅淹沒,吻到蘇灼眼角,將蘇灼的淚水吻的一乾二淨。
真開心。
他在為他而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