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門往外一看,楚衍立在一片淩亂的客廳中,窗戶破了個大洞,他見蘇灼醒了,衝蘇灼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怎麼醒了?”
“聽到有點吵的聲音,”蘇灼繞過地上雜亂的物品碎片,整個客廳像是遭了災,他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暴走了?”
“稍微有點情緒不好,沒有嚇到你吧。”楚衍說道,“不再睡會了嗎,感覺你還是很累。”
“不了,你之前說要教我道法,還算數嗎?”
“當然,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學,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給你。”
被從窗戶扔出去的褚琉口中吐著血,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心中隻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灼像是點亮了這方麵的科技樹,學起來的速度快的不行,他乖順的態度和配合,以及從來不踩雷不提離開這種事情,還有刻意的溫柔攻略,讓還沒感受過他負心的楚衍幾乎是完全掉進了蘇灼溫柔的陷阱,每天除了在槐南市收服厲鬼,幾乎都是整天陪在蘇灼身邊。
無論做什麼都可以。
蘇灼都會真實的對待他,楚衍切實的感覺到了“愛”這個詞。
這份愛也許不是給他的,而是透過他給某個人的,但是他依然在享受著,每天抱著蘇灼在愛河裡搓澡,這樣就夠了。
感情方麵一帆風順的楚衍在彆的計劃上進展的也非常的順利。
他以前的學的是捉鬼殺鬼,自然最清楚鬼的弱點和招數,在他誕生後過於濃鬱的陰氣使得這一片鬼實力大增之後,他收服了周圍的厲鬼,目前已經達到了滿意的數量。
天師門派和特異部門不斷派人來對付他,但都不敢派出核心的弟子,而那些沒能力的人,來了也隻是送人頭而已。
“要出門嗎?”
“嗯,”楚衍在蘇灼眉心吻了一記,指腹溫柔撫摸著蘇灼睡意慵懶的臉龐,微笑道:“你睡一覺起來就能看見我了,晚安。”
蘇灼捉著他的指尖咬了一下,笑容甜的像是盛了蜜,懶懶道:“去吧去吧,我才不稀罕一睜眼就看見你。”
“真的是這麼想的嗎?罵我可能走不成了。”楚衍俯身纏上了蘇灼,冰冷的鬼氣盤繞在蘇灼身上,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蠕動著,簡直是使人汗毛直豎的觸感。
蘇灼被他纏的沒辦法,抬手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都是假話,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就不要非逼著我坦誠了吧,超級期待一睜開眼就見到你,這種話雖然是真心話但是說起來也太肉麻了吧。”
“我喜歡聽你的真心話,甜蜜也好,鋒利也罷,那是真實的毫無遮掩的東西。睡吧。”
“好,早去早回。”
窗外陰風陣陣,不知什麼時候,皎潔的月光被烏雲遮住了,沉沉的烏雲覆蓋了天空,空氣也變得濕冷起來,像是即將到來一場暴風雨。
楚衍關上了透氣的窗戶,嘴角勾勒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在今晚能了結掉了。
無數血色的身影閃過街道,朝著槐南市著名的南山湧去。
那裡,是天師門派的地盤,也是鬼怪避之不及的地方。
而在漆黑的城市中,臨近天師門派附近的地方,居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天空飄起了細雨,絲絲冰涼的落在身上。
尤爾秋撐開了雨傘,打在褚琉頭頂,“附近的居民都已經遷到北邊的大學裡了,你就這麼確定他一定會來嗎?”
“他準備了這麼久,一定會來的。”褚琉盯著沉沉的夜色,像是要透過這夜色看到某個熟悉卻陌生的身影,“如果他還有百分之一是我知道的那個楚隊的話,他就絕對會來的。”
“那蘇灼怎麼辦?他不是還在楚衍手上嗎,據你所說他現在很危險啊。”在特異部門,尤爾秋反而跟蘇灼比較熟悉。
她到現在都還能被稱為新人,隻是剛進來工作就攤上大事了,在這有限的工作時間裡,跟蘇灼的相處格外的愉快。
“厲鬼會吃掉自己的執念的,蘇灼應該已經死了吧。”傘玲瓏小聲道,“畢竟楚衍那麼強啊,肯定是見血了吧。”
“不一定,不過現在也顧不上他了,畢竟,這可是關乎全槐南市人民性命的大事,不能再讓楚衍肆意妄為了,天師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褚琉問道,“他們應該從楚衍變成厲鬼時就開始做準備了吧。”
“我問過了,他們說,萬無一失。”
無數血色的影子在漆黑的細雨中若隱若現,胸針上的貓瞳閃過血色的光芒。
“好強的陰氣!”傘玲瓏立刻縮進了尤爾秋的口袋裡,“怎麼辦爾秋,這程度也太誇張了吧!”
褚琉安撫的摸了摸貓眼石,接過了尤爾秋的傘,對尤爾秋說道:“主角登場了,我們上山吧。”
“好。不會死吧?”尤爾秋玩笑似的問道,“這可是我第一個正式任務啊。”
“這可說不定,不過我會努力保護我的部下的。”褚琉也以開玩笑的口吻回道。“相信一下站在正義這邊的人們吧。”
“這可說不定啊……”
尤爾秋幽幽歎氣。
不知道是在感歎褚琉所說的正義,還是感歎褚琉所說的保護部下的承諾。
明明哪件事看起來都不太正當的樣子。
蘇灼從楚衍的屍體口腔裡找到了鑰匙,打開了鎖鏈,他衝到樓下時隻在睡衣外披了一件外套,街道上空無一人,夾雜著陰風的細雨讓他打了個冷顫。
“真是的,總是什麼都瞞著我的話,無論是謝鈞還是楚衍,我都會生氣的。”
暫停腳步仰望著天空的蘇灼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