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把老艾點著,和著驅蚊草一起熏蚊子。
沈小舟則是回房,看兒子,他想不明白,自己的親骨肉怎麼有人不疼?
沈誌坐在凳上道:“黃裡長帶我們先到申明廳,典史覺得此事事關風化,非同一般,就遞請縣令裁決。
縣尊當時就升堂受理了,還擬票派了衙差來取證拘人,又請了益善堂和回春堂兩家大夫給旭哥兒診看,結果和仵作所言一致。
旭哥兒,唉……”
沈笑是看過旭哥兒的傷的,她道:“是不是驗出旭哥兒的肩骨曾經被打傷過還沒長好。”
管氏幾個立時氣憤不已,連聲罵毒婦,“七兩,你當時發現了?為什麼不說?”
“伯娘,我若當時說了,激忿之下,大家會怎麼做?”
管氏和吳氏對視,彆人不知道,她們一定會死捶阮氏一頓。
“若有人出手過重,阮氏重傷或喪命,怕是她娘家不會善罷乾休。”沈笑就是想到此,才極力誘導報官的。
沈誌麵露憐憫,道:“不止左肩有未愈的骨裂傷,在大堂上胡大夫他們還發現,旭哥兒的屁股上有火鉗烙印。”
啪啪,管氏氣的拍自己的大腿,吳氏淚水刷下來了:“殺千刀的毒婦,合該千刀萬剮。”
周氏抱緊兒子,她一定要好好活著,看兒子長大成人。
蔣氏則快速捂住要哭出聲的嘴,拍拍懷裡的兒子,幸好秀永天一擦黑就睡了。
“縣令如何判的?”沈笑十分關心結果。
這次是沈曜說的:“事實俱在,阮氏當堂認罪。
縣尊判她淩虐前妻之子,已絕骨肉。
妒婦大傷風化,擬合杖斷七十七下。
若與前妻子女,同居相守,中間恐致彆事,判離異。
聞訊趕到的阮家族人知悉前情,除卻阮母求情,其他人儘皆掩麵而退。”
“打的好!”管氏吳氏同聲叫好。
沈曜又道:“縣尊老爺怕阮氏受刑不過,今日先打了二十杖。
圍觀者無不唾棄阮氏,還有人觀刑時拍掌稱慶。”
“便宜她了。”吳氏恨的牙癢,旭哥兒多乖的孩子,滿月時她還抱過。
管氏則問:“你們四爺爺是怎麼回事?”
沈笑同時問道:“那老婆子和十九叔怎麼判?”
“對,你們快說。”管氏催促兩兒,其她幾個也想知道詳情。
沈笑起身給大家倒茶,是用金銀花衝泡的,去火。
沈誌接過妹妹遞來的水,喝了幾口繼續道:“阮氏開始說是她表姨邢老婆子動的手。
後來又說是邢婆子逼使她做的。
兩人在堂上反目,互相抖出許多陰私。
邢婆子說她隻是幫傭,幫著洗衣煮飯,一切都是聽阮氏吩咐行事。
後來堂上多方取證詢問,阮氏才認罪。
縣尊判那邢老婆子助紂為虐,有挑唆幫凶之行,掌嘴二十,杖三十。”
“十九叔呢?”沈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