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籲,停下。”沈大伯一聲喊,騾子很聽話的不走了。
他扶了扶沈笑的肩,“就這樣,不能再彎了啊。”
沈笑聳聳雙肩,有些不適的道:“大伯,這樣我有點兒使不上勁兒。”
管氏不住瞥後頭兩人,道:“她就試著玩玩,你還非得教出個老把式來不成?”
“嘖,”沈大伯不同意了,“做啥事都得有個講究,特彆是農活,怎麼做更快更省力,那都是祖輩們手把手教的。”
“可她隻比犁把高一點兒,又不是個男娃。”
沈大伯不樂意了:“不是男娃咋了,我老沈家的閨女,比彆家男娃頂他八九個。
男娃會的我家閨女都會,男娃不會的,我們也會。”
“你提那麼大勁乾啥,我是說女娃你不能當男娃使喚。”管氏的嗓門也提高了。
沈大伯哼了一聲,道:“在我看來都一樣。
七兩,你要是不行,就彆乾,乾了就乾好。”
“嗯。”沈笑扶著犁重重的點頭,她知道大伯和伯娘都是為她好,所以她沒有去看伯娘無奈的表情。
騾子開始走起,沈笑堅持不讓自己腰弓的太狠,腳跨開,她一遍遍找準著力點,兩三個來回就體會到大伯說的省力的感覺。
後麵她越扶越穩當,沈大伯都不跟了,蹲在地中間一臉欣慰看著。
惹來管氏好幾個橫眉斜瞥。
大老遠的,有村裡人看到是沈笑在扶犁,都說沈笑能乾,還有人悄悄說小話。
一個人歎道:“這麼小就讓七兩扶犁,文大伯到底疼還是不疼侄女?”
“八成是七兩想學。”另一人斜了弟弟一眼,“說話歸說話,鋤頭彆停下。”
弟弟……
想偷個懶被發現了。
另一塊地,一個牽牛的嬸子道:“文兄弟咋還專門教七兩扶犁?”
她後麵扶著犁的那口子扭頭看了一眼,道:“扶就扶唄,啥大事。”
那嬸子卻道:“不是,文兄弟不會想著將來讓七兩頂門立事,招個上門女婿吧?”
“你管那麼多乾啥?咋,你還有啥想法?”她那口子立刻反應過來。
“我娘家幾個兄弟都好幾個兒子……”
“打住打住,你娘家侄子,彆說伯文,就是我這關也過不了。”
“你怎麼還埋汰上了……”
村民們的各種議論,沈笑聽不到,她正扶的起勁,沈誌來了。
於是她隻好退位讓賢,可惜沈二郎乾活,一如繼往的能被他爹挑出毛病。
這兩畝地,就在沈誌時不時挨訓,沈笑歡快大笑中犁完了。
他們收工回到家已是傍晚,四丫拿著半串銅板等著沈笑。
沈笑洗好手接過,笑著揉揉四丫的頭,“晚上把杏摘了,明天一早咱就出來。”
四丫笑著狠狠的點頭,那顆剛掉的牙也露了出來。
當然,沈笑自家摘杏時,她免不了要將空間裡的偷渡點放筐中,多少能增加點收入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