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氏也起身,“你們都輕點。”然後也回了房。
一群兄弟姐都看向沈笑,然後特彆有默契的,把整個飯桌都抬到井邊。
他們居然不嫌曬的慌,邊洗邊催著沈笑講講。
沈笑從頭講到尾,他們也收拾好碗筷,一起坐到了蔭涼處。
沈誌聽完道:“真不是個東西,為了再當官,把自家幾歲孩子送宮裡當丫頭。”
“真可憐。”周氏坐在蔭涼處給兒子扇扇子,有了孩子,心軟的很,她低頭又看了看搖籃裡的兒子。
沈遠和沈悅同時問道:“爹怎麼樣了?”
“如果不是見到人,大伯肯定不會說這些事。”沈笑呼呼扇著扇子,“大伯心裡一直愧疚,覺得不該送走她。”
許祥給媳婦打著扇,道:“那是親爹娘來要人,咱們家不給行嗎?
嶽父有打算認親嗎?”
……
東院東間屋,管氏也問:“去認親嗎?”
沈大伯搖搖頭,道:“知道她活著就行了。
林九爺雖和常人不同,但是聽他總是娘子長娘子短的,兩人應該是過的很不錯。
明天去給爹娘說一聲,齊朝滅亡那會兒,聽說宮裡死了逃了好些人。
咱們平頭老百姓,什麼也打聽不來,都以為她那麼小,也沒有了。”
“七兩。”管氏扭頭喊了一聲。
沈笑推門而入,撓頭笑道:“伯娘,你怎麼知道是我?”
後麵沈悅也進來:“爹,娘。”
沈大伯看兩個閨女,笑道:“想說什麼說吧。”
管氏瞥一眼他,她一句沒說呢,就護上了。
沈家決定不認親,文九太太那邊沒有上沈家村來。
時間若流水一般,滑到了八月初,沈笑和沈遠沈誌,每天都忙的不得了。
照看幾塊田地,撒草木灰或尿液追肥,大熱天的,也得下地。
紅薯秧長的快,那草也是跟著長,再加上高溫有雨,往往是最後一畝的草拔完,頭一畝的草又長了出來。
彆人家種的少,過一遍手也就差不多了。
沈笑種的多,一家人想收更高的產量,加上管氏因為丈夫勞累得病,不許這麼熱的天裡,沈遠上碼頭去打零工。
他家幾口就幾乎沒有停過下地,唯有沈大伯,被全家人看的嚴嚴的,不準他下地乾活。
今天,大花他們這些種了紅薯的,一同來到一號紅薯地,看沈笑說的提藤。
“紅薯秧長的太快,容易影響最後的收成,咱們得控製它長。
最近幾天沒有雨,可以把紅薯秧從地上提起。”
沈笑給大家示範怎麼提藤,然後又道:“誰家的長的太長,還要打個頂。”她比著藤尖,做了一個掐掉的動作。
偏偏不遠的程懷謙,就舉著一根丈許的紅薯藤,他喊道:“七兩,這個要打頂嗎?”
沈笑一看,居然有根這麼長的藤,她儘量不踩藤跳過去,手一下子把頂尖掐了。
然後舉給大家道:“這可以當菜吃的。
紅薯渾身都是寶,莖葉根都能吃,回頭地裡的藤還能喂豬。”
“喲,七兩,那你咋不早說?上回縣尊老爺來送秧苗,那老藤都喂你們家的豬了。”姚三伯娘心有不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