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沈笑在西院看到沈誌在看月亮。
她從房裡拿著一罐兒櫻桃罐頭,抱給沈誌道:“三哥,嘗嘗。”
沈誌在凳子上轉身,不想理她。
沈笑打開罐子,蹲在他身前用勺子挖出一勺來。
初五的月牙不大,但此時星光燦爛,天又不是太晚,沈誌還是能隱約看清的。
“櫻桃兒?”
“嗯哼。”沈笑送三哥嘴裡一勺。
“怎麼樣?”
“好吃。”沈誌拿過勺子,又連吃兩勺,道:“這糖漬櫻桃兒味挺鮮,你怎麼辦到的?
能醃好了放置四個月還不壞?”
“山人自有妙計。”她空間地下室,隨便放個百八十年都還是原味兒。
“哼,彆以為一罐糖漬櫻桃就能讓我消氣。”沈誌挖櫻桃的動作都不帶停頓的。
“那兩罐呢?”沈笑從背後拿出一個小罐。
沈誌又吃一口,斜睨她一眼,“考慮一下。”
沈笑抿嘴樂,“三哥,我當初設想的,就是在自己家做這一季紅薯粉條,不開什麼作坊。”
“為啥?”
“因為開了作坊,咱也保不住製粉的法子。
咱一天才能給大家多少錢?有人想買製法,不用多,十兩銀子都會有作工的人賣這法子。
那樣,咱們前麵為製粉而買的用具,就算是搭裡了。
所以我才想咱們家自己做點賺個小錢。
以後誰來,隻要價錢公道,我都教他。”沈笑給他分析道:
“可是,族裡開就不一樣了,這製粉方法,我還可以自由賣給外地人。
咱們家在族裡的威望也會慢慢立起來。
且在族裡作坊上工的人,不敢為了私利賣製粉方法。
那樣違了族規會被攆出村子的。”
沈誌舉起小罐子,把裡麵的櫻桃汁兒喝完,然後道:“好吧,你說的有點道理。
但是,就不能我們今年先做出來賣一季嗎?
就算隻收這附近兩三個縣的,也能製出快萬斤的粉條。
一斤掙八文,也有八十兩。”
“三哥,掙不了那麼多。”
沈誌問她:“一文四五斤,成本三四文,賣十二文怎麼掙不了八文了?”
“朱老板來這,說,他一次買走五千斤,你還收他十二文?你不讓人家賺個?”沈笑反問道:“綠豆粉絲才十八,咱粉條賣十二文可以,賣十四文,就不好賣了。”
“十文給他,也賺六文。六十兩呀,七兩,我想想都心疼的慌。”沈誌一臉的傷懷。
沈笑翻了個白眼,“三哥,你知道做出一萬斤粉條,家裡人能累成什麼樣嗎?
還有,不上凍做粉條,我們需要用芒硝製冰冷凍一天,這些都是成本。
一天製五百斤,二十天下來,保管你躺床上一動不想動。
那會卻還要給大棚加溫,移栽定植辣椒。
就這,我還沒有算上你和大哥出外收紅薯的各種成本。
若請人,成本更高。”
“你總是有道理。”沈誌眼皮半垂,“送都送了,我還能打你一頓出氣嗎?
行了,我明天帶寶哥兒,一起去聽八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