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伯歎氣,過了一會又道:“今天給念哥兒修好屋子,等明天放完榜,你和二郎一起到荒地,幫著族裡把買到的三十畝荒地開了。”
“八叔他們怎麼選在這會兒開荒?”
“冬天你們不是都跑去收紅薯賣粉條了嗎?
再加上上凍,冬天的時候開不成。”沈大伯道:“後來粉條賣的好,你們又連紅薯都收不到多少時,老八他們就想著今年多種一些。
族裡當時買的三十畝荒地,放那兒浪費了,幾位長輩商量一下,就決定開荒。”
沈遠想了一下,道:“爹,等三郎考完府試,咱們把剩下的都買了吧。
紅薯不挑地,等村裡人都這家買個一二畝,那家開個三四分,咱們就買不了多少了。”
“這還用你說,我和你娘已經準備好了銀子,那兩百畝荒地,肯定是要買的。
不成想,真的應了七兩當初說的,荒地也有人稀罕。”沈大伯搖頭失笑。
父子兩個正閒話間,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
停下車一看,沈大伯樂了:“親家,你們父子這是上哪去?”
“爹,大哥。”沈遠下了車轅,和後麵車上的兩父子打招呼。
“找你們。”周老頭從車上下來,和沈大伯把臂走在路上,他們讓各自的兒子都趕車前行。
周方海讓妹夫先走,他車上還裝著幾隻羊,是往通州送貨的。
“親家,你們那個粉條,賣的可好了,好些個店都用它做配菜。
都在京城裡打出了名聲了,說漷縣的粉條好吃。
我在京裡供羊肉的的那家店,知道安平離你們縣近,托我找人在你們縣買幾百斤。
這不,今天我們就尋來了。”周老頭樂哈哈的說道。
沈大伯則道:“親家,實不相瞞,作坊裡剩的也不多了,不過,我會找老八給你勻些。”
“那可太好了。”周老頭不拘多少,能買到就行。
看著前頭慢悠悠的騾車,周老頭小聲道:“親家,你們最近是不是沒有去府城。”
“是,太忙了。怎麼了?”沈大伯沒聽說有什麼事啊。
“那個羅二爺,被人給打傷了。”周老頭歎道:“好像傷的不清,現在還在家養著。”
“咋回事?”沈大伯完全就不知道。
“唉,懷璧其罪呀。他手裡不是有紅油辣子的秘方嗎?
有人找他買,卻隻肯出一兩銀子,他當時拒絕了。
聽說不久,就被人在暗巷裡打傷了。”周老頭歎道:“這還是府城的捕頭,擱平常人身上,怕家都給拆了。”
“這也太囂張了,知州就不管嗎?”
“楊知州升調離開了,新來的知州不大重用羅二爺,他一受傷,差事暫時也被頂了。”周老頭唏噓不已。
沈大伯一愣,道:“羅二爺可是有功勞的,朝庭都獎了。
他可是有當初兵部授的官銜的。”
“這咱們老百姓就不知道了。”
“等明天放榜了,我得上門瞧瞧他去。”沈大伯暗歎。
“對了,三郎考的如何了?”周老頭立刻問道。
“他說是還可以,單看明天的榜上排名了。”
“那可真是恭喜親家了。”
“還不知結果如何,端看明天了。”沈大伯掩飾不住的開懷。
周老頭也很高興,閨女婆家過的好,他們才更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