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就明白,女方這是也不願意,她道:“姻緣天定。”
告辭離開後,她不知道,吳氏提著籃子進屋,馬氏看到了尺頭,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是沒相中自家姑娘。
吳家兒媳倒是喜道:“娘,鬆江斜紋布呢,這管嬸子還真是有點壓箱底兒的東西。”
吳姑娘一直垂首不語,馬氏看到布,才算臉色稍霽,這布一兩一銀子一匹,能裁出來給閨女壓驚,管氏是厚道人。
……
厚道人管氏,這會正抱著小外孫澤哥兒親香呢。
說來也巧,相看的人剛走一會兒,沈悅一家三口就來了。
女婿許澤到二號地,找嶽父沈大伯放羊去了。
沈家東院正房東屋,南麵臨窗的炕上,澤哥兒從外婆懷裡蹭出來,爬向表哥,“國國。”
昌林把手裡的大象木雕給他一起玩兒。
沈悅看這哥倆玩兒的歡,笑道:“怎麼不見七兩他們?”
管氏歎道:“你吳伯娘給二郎說了個媒……”
沈悅聽完,就道:“相不中就相不中了,咱二郎的好人才,還能找不到個好媳婦。”
正說著,就見,周氏端了糖水進來,她也道:“是呢娘,二郎不愁找媳婦兒。”
……
沈笑也在西院說著:“二哥,你不愁找不到媳婦的。”
“就是就是。”程懷謙和沈曜連連點頭。“大丈夫何患無妻?”
啟航倚在門口,看著他們蒼白無力的安慰,很是同情沈二郎。
沈誌看著三小隻圍著自己,十分無奈的仰首四十五度看天,一臉鬱悶的道:“我隻是想回房換身衣裳,爹讓我去二號地,給新種下的幾十棵果樹澆澆水。”
“是呢。”沈笑一拍手,前晚她把空間裡剪下的果枝,和後院剪下的調換後,昨天已經種在了二號地。
她二哥一幫同窗門還幫著挖樹坑來著。
“二哥,你趕緊換去,我們去打水。”沈笑一拍沈誌肩膀,就跑走了。
兩小隻,包括啟航都一起提桶去了東院。
獨留沈誌一人呆愣在房門口,“就不多安慰我一句?一說澆果樹全跑沒影兒了。”
沈笑當然聽不到他的吐槽,大哥老早就起床,給幾個大水桶捆平板車上,打滿了水才去縣城。
所以,她隻需要推板車就行了。
程懷謙哪會讓她動手,早扶了手把起來。
幾個人推著車,又帶著水桶,來到了二號地,裡麵有不少人和車馬。
推開柵欄門,不僅大伯和姐夫在,譚秀才居然和陶舅老爺他們,好幾位文士在草地裡走動。
遠處,好像是程寧帶著幾個姑娘在采花。
程懷謙和沈曜,立時上前給他們的先生武之川行禮。
陶舅老爺看到沈笑來了,和眾人道:“那,就是這個小姑娘,想出來種草的。”
他招招手,道:“七兩,來,這幾位都是書院的夫子。”
沈笑近前,一揖到底,“諸位先生好。”
她起身抬頭時,就掃見扶著手杖走路的一個文士,步履不穩,卻急步向自己走來。
那人緊盯她,凝目而望。
沈笑看到他額際的傷掃過眼角處,一看就知道曾經十分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