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趁著程懷謙去隔壁取黃泥的功夫,將紅沙糖取了兩斤在鍋裡慢慢溶化。
程懷謙則用引火的茅草,將漏鬥的底部漏孔塞好,剛好可以放到一個陶罐裡。
當然這個陶罐是沈笑買的,也就和一個小一號的桶那麼大。
沈笑不停的拿木鏟木勺攪著鍋裡熔化的糖膏,唯恐鍋底糊了。
那樣彆說製取上等糖霜了,整鍋糖都變成有害物質了。
程懷謙小心的控製著火,“七兩,這法子製出來的糖霜,不曉得有咱們買的白糖白嗎?”
“家裡買的所謂白糖,都是最次等的,裡麵還都掛著很重的黃色,都是咱們縣城的鋪子白叫的,實際應該叫黃糖才貼切。
它們應該可能是甜菜製出來的吧。”沈笑專注的攪拌著鍋裡的糖。
“你看那些店裡賣的真正的糖霜,白的跟雪一樣,都貴的很呢。”
說著,沈笑就道:“停火。”
過了一會兒,她把糖膏盛到一個陶盆之中冷卻凝固。
程懷謙這邊也速度很快的去了隔壁,他端來一盆黃泥。
林媽媽怕不夠用,還說讓兒子再送來一盆。
程懷謙然說夠用的,畢竟這些是秘方對吧。
兩個人一起用水將黃泥溶解,靜置在一旁。
程懷謙看著糖膏不再冒熱氣,也凝固的差不多了,“七兩,可以倒了。”
沈笑點頭,她扶住漏鬥,看著程懷謙將其倒入漏鬥之中。
她還拿鏟子把陶盆裡的糖膏給刮乾淨。
開玩笑,不刮乾淨怎麼能行,一斤紅沙糖要三四十文錢的。
兩個人靜靜的等待著,也不嫌廚房熱慌。
不知過了多久,漏鬥裡的沙糖結定。
沈笑怕嚇著它一般,輕聲道:“把草拿下來吧。”
程懷謙輕輕的捧起漏鬥,沈笑彎下腰,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把茅草從漏孔處拔出。
看著一點沒有漏下糖來,她笑道:“可以了。”
“你往裡淋泥水。”程懷謙依然捧著漏鬥,“我們看看效果。”
沈笑拿了水瓢,將黃泥水淋到漏鬥裡,一瓢又一瓢,“念哥兒,放下吧,短時間裡也滲不完。”
“不要緊,我們隻看開頭。”程懷謙讓她繼續舀黃泥水。
時間悄悄的溜走,沈笑也停止了淋泥水,和程懷謙一起抬著漏鬥。
滴答,滴答,不停的有水落入陶罐的聲音。
沈笑一激動,差點讓漏鬥斜到一邊去。
她深吸後,“念哥兒,我可鬆手了,你捧穩了。”
程懷謙鄭重點頭,要不是漏鬥挺重的,他都想先看看。
沈笑鬆開手,彎腰垂首就見漏鬥不停的滲下黑色的水滴。
看了一會兒,她又用手接了一下,手也沾上了顏色。
起身,笑道:“我捧著,你來看看。”
程懷謙想了想,到底壓製不住好奇心,把漏鬥移交給了沈笑。
他彎腰一看,確實是暗色的水,不過,他就看一下,立刻起身,和沈笑一起把漏鬥放到陶罐上。
兩人就那麼看著黃泥水不斷下沉,直到最上麵顯出一層白華華的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