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放眼遠望,突然看到官道上似乎有一匹馬從南往北走來。
沈曜起身,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馬上還趴有一個人。
“念哥兒,快來看。”他拽過程懷謙,指著官道:“你看,那馬上的人,是不是受傷的樣子?”
程懷謙極目望去,道:“應該是,你呆在這,我去看看。”
卻不成想,他話音還未落,沈曜連傘都沒有拿,就跑向村東小路,準備從村口出去。
他跑的太快了,程懷謙都來不及給傘打開,他就沒有了蹤影。
程懷謙隻好拿傘追上去,卻也是和沈曜一樣,沒有換上木屐。
等他小腿以下都被雨淋濕時,才將將追到了村口。
看著沈曜牽馬走來,馬上的人趴在馬背上一動不動,身體用腰帶和馬綁在了一起。
而且,這人看著,是一身的女裝。
他舉傘為沈曜遮一下雨,道:“快回來,不然一會兒就著涼了。”秋雨都是帶著寒意的。
沈曜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道:“彆管我了,快請七太奶去家裡,我剛才扶這人,她身上燙的很。”
程懷謙當即把傘給他,自己又撐起另一個傘回家跑。
等沈曜把馬牽回到家時,沈笑和苗婆婆解開那人腰帶。
那人突然直起身,一把短刃揮出。
沈笑一個閃身躲開,苗婆婆已經赤手將人從馬上拽下來了。
那人就地一個翻滾,手上的短刃還要再刺,沈笑一聲:“秦素,我是七兩。”
秦素當下停手,利刃落地之時,她人也癱倒在地。
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夜半時分。
“七兩?”秦素一張口,聲音就嘶啞的不行。
沈笑早在她醒來時,就倒了水,“我喂你喝吧。”
秦素很想說不要,都發現自己全身無力。
隻好讓沈笑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了些水。
“純和,你現在還沒有退燒,等會把藥喝了,好好睡一覺就好。”沈笑稱呼的是秦素的字。
三月三上巳節時,程寧和宋如帶了好友秦素與湯盈蘭一起來沈家玩兒。
秦素道了謝,沈笑帶她蓋了蓋被子,道:“我去給你把藥端來,你先彆睡。”
“七兩。”秦素喊住她道:“彆和我家人說我在這裡。”
沈笑看著她道:“常寧郡主那裡,也不能說嗎?”
秦素閉了一下眼,睜開道:“悄悄的找她。”
“我會的。”沈笑道:“你彆說那麼多話,對嗓子不好。”
她什麼也沒有再問,就到廚房來拿藥。
此時,天空一片星光閃爍,連月亮都出來了。
一點兒,也不像是下了場大雨的樣子。
沈笑不問,管氏卻是要問的,她和丈夫一回家,發現家裡多了一個客人。
還是一個發著高燒,囈語不斷的小姑娘。
管氏正在煎著藥,苗婆婆在一邊燉著冰糖梨水。
“七兩,那小姑娘,有說是怎麼回事兒嗎?”
沈笑搖頭,道:“伯娘,我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