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登州城的城牆上,一隊隊士兵正在女牆後守著。
知府陸繼柏帶著堂弟陸繼晅,一路跟在巡夜人後麵巡查。
他們這會兒,正好繞到了南城門。
朝天門城牆上,程知府遙望幾裡外的密神山北坡。
隱約之中,還能看到那邊守備營中的火光。
密雲山位置十分緊要,一麵可通棲霞,另一麵的東南和西南分駐兩營,可以直達黃縣。
此山形成了登州城的南屏,是天然的防守要道。
有人悄悄來報,所有總兵府親眷經營的商鋪,都已經封住。
涉事人員,已經全部押入大牢,包括有些人養的外室,也被拘禁。
陸知府道:“看好人,特彆是廖總兵,不能讓他自儘。”
“是。”來人又悄然退下離開城樓。
而陸繼晅在旁邊已經手心出汗,他暗自擦乾,手撫上腰間掛的利劍,才穩住了心神。
“大哥,郡主親自去,會不會太冒險了?”
陸知府頓住腳步,道:“隻要那些人不傻,就不會對郡主不利。
彆忘了,兵營裡領的是朝庭的軍餉,不是他姓廖的。
早年他那些老部下,戰死的戰死,歸鄉的歸鄉。
年輕的兵士,可不會全聽他的。
駐臥龍的參將,是從陛下親衛營裡調來的。”
陸繼晅看著巡夜哨兵的燈籠,又掃了一眼那兵丁,確實看著比自己小。
…
他們還有一盞燈,可跟著程寧和秦素他們一同前來的程懷謙,卻是在黑暗中前行。
他們這隊人馬,全部都人銜枚,馬裹蹄,全副武裝的行走在路上。
就連程懷謙的身上,都穿了甲衣護在程寧身後不遠。
隊伍最前麵,是登州參將領隊。
先前,郡主帶兵圍登州城內東北角的兵營。
總兵官及其親信被當場拿下,鎖拿進了府衙的地牢。
他在出發時,就已經沒有再見到秦劬秦世子了。
也不知道此刻,那位世子去了哪裡。
那位秦世子,早在夜幕剛一降臨之時,就乘船離開了登州。
不是他一個走,而是帶了一個船隊走。
這些船就是沈笑在港口上看到的那些商船。
船上正載著兵士,一路向著招遠方向前行。
秦世子問道:“多久能到?”
“最早寅時。”水師的將領回道。
秦世子頜首,隻要能在天亮之前到達,圍了戴家莊和他們附近的小磨山,所有人都彆想走脫。
他看向一直半躺著的萬三,問道:“他們的火器,確定彈藥都毀了麼?”
萬三想起身,卻又被按下,“毀了,我和兩個弟兄一起將那裡澆透了。”可惜,他們兩個沒有逃出來。
秦世子與他再次確定圖上的位置,又與眾將領一起推演了好幾個方案。
這個時候,程懷謙他們已經到了密神山附近,終於可以取了不口中寸許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