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說:“林縣尊問我,將來是想專心治學,還是想入仕做些實事。”
“你怎麼回答的?”沈笑和程懷謙同時問他。
沈曜淡淡一笑,道:“能不能入仕我不知道,但是專心治學我肯定靜不下心來。
然後林縣尊就給我講了些事情和學習的技巧。
他說我前麵雖然討了巧,但是基礎還是有的。”
從懷裡拿出一份信,他道:“這是林縣尊給我的,說是如果我想今年拚一把,可以將這封信拆開。
裡麵是一位先生的名諱,其人擅長以速成之法教導學生。
這位先生是錢師爺好友,本來縣尊是通過彆人找他做幕友的,但其人不喜約束,向縣尊推薦了錢師爺。”
沈笑接過一看,信封是空白的,“三哥,你怎麼想的?”
“七兩,我想拚一把。”沈曜眼神堅定,“縱觀史書,曆來在王朝初定之時,寒門之子容易出頭。
現今大周立國三十多年,而我恰逢其會,早些取中秀才,也好將精力集中再打基礎。
哪怕再讀十年考中舉人,也不嫌晚,既便是不中,也能為下一代趟趟路。
不然再過五年十年,我不知道頻頻參加道試,自己會不會被一而再再而衰。”
頓了頓,他向程懷謙說道:“念哥兒,你一年孝期守夠,最好先入軍營,爾後再圖武舉。”
或者因為北疆戰事,在戰場上立了功,連武舉都不用了。
程懷謙收了收韁繩,“我會考慮的。”
他瞄了一下沈笑,發現她神色未變,不禁暗暗鬆氣,七兩不太同意自己早早入營。
他卻不知,沈笑這會兒沒有想其它,而是在想三哥的事。
其實,沈笑私心裡也是認為科舉考試隻是一種手段,科舉千年來,很多的試題已經被考遍了,不然也不會出現截搭題這種奇葩題目。
皓首窮經考八股,太容易讓人失了銳氣。
“既然三哥決定了,那我們就去拜訪這位先生。”沈笑猜測所謂速成,也就是集中加強訓練,刷題猜題之類的。
既然能被林縣尊推薦,其人應該是靠譜的。
他們歸家,找到沈大伯和管氏商議後,次日就回複了林縣尊。
沈大伯親自登門,通過林縣尊請錢師爺寫了一封信。
收了沈家的厚禮,又有縣尊牽線,錢師爺很是儘心,他交代沈曜道:“我這位好友,學問是極好的。
隻是近幾年來輕易不再教人。
他喜歡寄情山水,又好的一口好酒,曾因一壇陳年花雕與人打賭,考了個五經魁回來。
教學非是一板一眼的室內,往往隨興而至……”
沈曜一一聆聽,並於兩日之後,辭彆家人,由顧道長帶著他和程懷謙去訪先生去了。
當然,沈笑還給他們帶上了空間裡的兩壇好酒,說是她和念哥兒在通州找人買的。
自從她進階後,地下室也對她開放了,不再限定每年隻能取走一壇酒。
包括從前在竹樓書房見不到的一些五行法術,也出現了。
隻是靈力有限,沈笑最多隻能使出一個半吊子的淨塵術,還不如自己動手洗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