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弟,你彆站在暗處,到前麵來等我。”沈曜站在有燈光的地方,他麵前一通到底的小巷都有昏暗的燈光。
但是沈笑將受傷女子扶到一邊,卻是叉過去的另一個沒有燈的暗巷口。
來的路上,沈曜已經將帽巾解下,此時在眾人眼中的他,也就是個讀書人的打扮而已。
他囑咐好人後,又找到最近一處茶鋪,和裡麵的人道:“勞架,能讓我弟弟帶人來此休息一下嗎?
我給他們點一壺茶。”
茶鋪裡的人同意了,但是扶著人出來時,剛剛被踢的肚疼的龜公卻攔住:“小姐夫,家裡就有備好的茶點,何必到外麵受凍。”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沈笑緊了緊披在女子身上的棉袍。
轉身一個飛踢,那龜公一下被踢個大馬趴,酒也醒了大半。
沈笑單手拎起他,極快的出拳打,那個龜公嚎叫之時,有些人已經從有燈的巷內衝出。
而沈曜見到妹妹居然脫外了外麵的棉袍,氣的不行,也要往裡衝時,沈笑掃見了。
她一邊踢那個在地上打滾的龜公,一邊道:“三哥彆進來,我還穿著一件單衣呢。”
沈笑棉袍之下,是一套月白色短打,夜色中猛一看,還以為是內衫。
眼看好些人衝出圍住妹妹,沈曜怎麼可能不動,他二話不說就來到沈笑身邊,袍角一曳,打架的架式就擺開了。
暗巷口裹著沈笑棉袍的女子,也跌跌撞撞站了出來。
她抖開袍子道:“是賈五先在巷口打傷我的。”
巷口一眾女子裡,看到惜蓮上身都是傷痕,有尖叫的,有嚇的後退的,還有好幾個也衝了過去護著惜蓮。
剛才惜蓮被打,她們還以為隻是如平常一樣打,沒有想到會打的身上青紫,還流血了。
平日裡她們沒有接到客時,也會被鴇母在暗地裡打,但不會打這麼重,更少有人在巷口打人。
要知道,她們身上帶了傷痕,就更不值錢了。
今日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她們的日子豈不是更加難挨?
有那來尋芳的男客,更是有大膽的從茶鋪買了燈籠,挑起來走近看熱鬨。
還有人看到幾名女子衝進去護人,笑道:“想不到隻知做皮肉生意的,還懂得義氣。”
卻有一個聲音道:“可惜了生錯地方。”
膽子稍小點兒的,早就躲走換地方去了。
一群拿棍的龜公,看到這情景,頓時停住,他們也沒有想到,是賈五打傷自家養姐的。
沈笑住腳後,看了一眼打滾的人,兩隻手互握,劈啪的骨節響動聲中,她活動著手腕,抬頭和圍住他們的人道:“一起動手上吧,省得我一個個單挑。”
在眾人怔,沈曜微不可見的晃動一下時,一道嬌媚的女聲隨著一盞燈籠而來。
“小公子說笑了,您來我們這裡捧場,怎會有人動手。”
沈笑隻覺說話之人聲音甜媚,高挽的發髻間釵環流蘇點綴。
一張媚態婉轉的俏顏,煞時就出現在她麵前不遠。
隨著此女來到,眾妓子們儘皆一禮,“顏娘子。”
同時,一群龜公收起棍棒,退後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