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1日,陰。】
今天是除夕,本來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可就是因為媽媽提了一嘴離婚,林鴻忠立刻把媽媽叫過去。
我看到林鴻忠臉陰沉的嚇人,我知道他又要打媽媽了。
林鴻忠去了地下室。
我不動聲色跟了過去。
“為了你,我放棄了燕京那邊的事業,放棄了大好前途,甘願縮在天海市,現在你居然要跟我離婚!”
林鴻忠大聲吼道。
我一看到林鴻忠在打媽媽,就跑過去護在她身前。
我雖然身材纖薄,可我也願意為媽媽撐起一片天。
林鴻忠怒不可遏,像一頭發瘋的野獸,對著我和媽媽又踢又打。
他的拳頭好硬,打在身上好痛,可我是男子漢,我不能掉眼淚。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離婚?好,那我掐死他,再掐死你的七個女兒,我看你敢不敢離!”
林鴻忠掐住我的喉嚨,我感覺自已的脖子仿佛被鐵鉗死死鉗住,怎麼扒都扒不開。
我力氣太小,很快我就感到窒息了。
耳邊是媽媽的呼喊聲,可我感覺我就要死了。
“林夜!”
我聽到四姐的焦急聲音。
她跑來了,可我隻希望她快點走!
等等,她手上銀色的是什麼東西?
“嗷!”
林鴻忠慘叫一聲,手一鬆,我總算能喘口氣了。
我定睛一看,不由整個人愣住了。
四姐手裡是一把剪刀,刀尖上鮮血淋漓。
再看林鴻忠後腰,有一個血窟窿。
四姐,捅人了!
我感覺事情鬨大了。
隨後,我就看到四姐被林鴻忠打倒在地,腹部被重重踹了兩腳,我也被一拳砸在太陽穴上昏迷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四姐躺在我隔壁的病床上。
我問她怎麼樣。
她隻是懊悔地跟我說,第一次殺人,沒經驗,捅到一半手抖了,沒能捅死林鴻忠,早知道就多練習好了。
我的心拔涼拔涼,四姐已經病了。
心理上已經病入膏肓。
接下來半年。
我在努力保護媽媽的同時,也在極力勸阻四姐。
她開始自殘,用刀片在手臂上劃下一條又一條的血痕,還說這是鍛煉對血的耐受,爭取下一次捅死林鴻忠。
而媽媽在看到我和四姐受傷後,離婚的心越發堅定,也跟林鴻忠吵得越來越厲害。
我感覺事情開始往不可抑製的方向發展,四姐為了我和媽媽,媽媽為了我和四姐,好像大家越來越極端,越發不可收拾。
有一次,四姐拿著一把水果刀,要暗算林鴻忠。
隨後她被林鴻忠打得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我勸她彆這麼做,她卻跟我說:“林夜,我是女生,我力氣小,我把刀給你,你一定要殺死林鴻忠啊!”
我搖了搖頭,拒絕她的提議。
“林夜,再不動手,媽媽遲早要被林鴻忠打死,難道你願意看到媽媽死掉?”
我還是拒絕她。
潛意識告訴我,殺人就是不對的。
它,就是不對的。
沒有理由。
四姐一味地罵我,說我沒種,沒出息。
我迷茫,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終於,我和四姐看到了媽媽的屍體。
那一天,我跟四姐在醫院太平間外的走廊上坐了很久很久。
“我恨你,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