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聽林言心說完,才長出了口氣,
走到顧如意身邊坐下。
顧南海已經端了杯水,走過來,遞給了顧母,顧母大口的喝完了。
她剛才來的路上,就說過兩次口渴,顧南海一直記在心裡。
顧母抹了下嘴角的水漬,對顧如意說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你公公生了病,你就是在這兒把眼哭瞎了,他也好不了。
再說你現在情況特殊,這孩子馬上就要生了,他哪架得住你這麼情緒大起大落的。
聽媽的話,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考慮考慮。”
顧母話音剛落,顧如意眼裡又含上了淚,“我就是想著孩子,心裡才更委屈的。”
大家倒都愣了,都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老姨問著,“想著孩子,能有什麼委屈的?”
顧如意擦掉眼角的淚水,“這胎是超生,還是我執意要生的,回去不定得罰多少糧食呢。
我們公公生這場病,肯定得不少花錢。
勝利說,醫生已經提醒家屬可能會落下後遺症。
到時候身邊肯定得有人一直跟著伺候。
我這兒又剛生了孩子,肯定給家裡幫不上什麼忙,沒準還會添亂。
這老的老小的小,可怎麼過呀?”
說著嗚嗚咽咽的又哭了起來。
顧母摟著顧如意,“你這孩子淨會胡思亂想,從小就喜歡鑽牛角尖。
這什麼事還都沒發生呢,你自己倒在這兒就作上難了。
我那會兒一個人帶著你們六個,後來又有了言心,一共七個孩子,我一個寡婦都能好好的過日子。
你這還有公公婆婆,還有勝利,還有娘家可指望,有什麼過不下去。”
顧如意吧嗒吧嗒的繼續掉著眼淚。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安慰著她。
從進了屋就一直沒說話的林教授突然出言道:“我有個朋友也中風,家裡人照顧的好,後來恢複的還不錯。”
顧如意聞言抬頭,“真的嗎?真的能恢複嗎?”
林教授點頭,“這病因人而異,如果症狀比較輕,恢複起來還是很有可能的。
你公公這是第1次發病,症狀應該不會太重,有可能隻是腔隙性腦梗。
有部大少中風患者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後,經過一段時間康複鍛煉,可能會恢複自理。
我覺得我們作為病人家屬先不要自亂陣腳。
尤其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林教授抬手指了一下顧如意的肚子,“我覺得親家母還有老姨,大家說的都對,你現在要以自己為重。
至於後續照顧孩子、伺候老人、養活家庭,也不需要過於擔心。
我這倒是有個辦法,說出來你們大家聽聽。”
老姨性子急,已經催促了起來,“親家,您快說,到底是什麼辦法?
您有學問,您的辦法肯定管用。”
林教授繼續說道:“我是這麼想的,既然如意裡出了這種情況,必定需要有人幫她一起照顧孩子。
親家母不如等如意生了孩子,做完月子陪她一起回顧家村。
這樣你幫她照顧著孩子,她也能幫助他愛人照顧他公公。
到時候他愛人也能騰出手來去乾地裡的農活。”
顧母立馬質疑道:“那軍軍、兵兵和欣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