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跟黃蓉一路騎行,朝著郢州的方向進發,行至中途,狂風突然大作,官道兩側的樹木在風聲中搖曳不定,發出沙沙的聲響。
寧遠仰頭觀察天色,隻見前方的天空已被烏雲籠罩,用不了多久暴雨將至。
“我們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吧。”寧遠建議道。
黃蓉點了點頭,說道:“嗯,我記得前麵有個村落,我們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
寧遠聞言,輕輕一抽馬鞭,馬兒隨即加快了速度,沒過多久,果然遠遠地望見了一個村落的輪廓。
村中卻是寂靜無聲,顯然已經荒廢多時。
這個地區位於戰區交界處,原本是繁華之地。
然而隨著蒙古入侵,很多村莊被迫舉家遷徙,前往內地避難。
因此兩人沿途所見多是斷壁殘垣,一片荒涼的景象。
兩人找到一大戶人家,進入了屋內。
沒過多久,暴雨如期而至,傾盆而下。屋外的景象頓時被煙雨籠罩,一片迷蒙,屋內變得昏暗。
寧遠找來一塊乾淨抹布,將椅子擦拭乾淨,扶著黃蓉坐下,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燒點熱水來。”
黃蓉拉住他的衣袖,神色中透出幾分認真,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做吧。”
她注視著寧遠,繼續說道:“你昨晚說的那番話,我一直在路上思索,覺得你提出的觀點很有道理。”
寧遠明白她指的是關於批判“天地君親師、三從四德”的觀點,於是微微一笑,靜待她的下文。
隻聽她緩緩道:“不過我也在想,世間的道理其實無所謂對錯。有時候,認同的人多了,即便原本是錯的,錯的也是對的。反之,如果千夫所指,即便它本身正確,對的也是錯的。所以,
“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才編排出那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語。
“但我必須告訴你,無論如何,從你跟我學習越女劍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注定了這種關係。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寧遠看著這位美麗又智慧的女子,心中由衷讚歎。
在這個時代,能有像黃蓉這樣獨立思考、有自己見解的女子實在是難得。
寧遠喜歡當下的風氣,也無意於去改變,不過又不喜歡女子被完全束縛住,沒有任何的思想,這很矛盾。
他隻是希望,如果他想對一個女子好,為她做一些什麼也應該是正常的,而不會將對方侍候自己當做理所當然。
但無所謂了,他仍然深信一個道理,那就是,力量才是真正的法則。
隻要我夠強,那麼,我說的,就是對的。
他說道:“我知道的。”
黃蓉平靜道:“還是讓我來吧,我已經習慣了照顧我女兒。如果你對我太好,我會被慣壞的。”
寧遠脫口而出:“我想慣著你。”
黃蓉沉默了以後,幽幽歎息了一聲:“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說完,轉身去找了水壺準備燒水。
寧遠就安靜地看著她忙碌,等水燒開後,他變戲法般拿出了在客棧買的燒餅,掰碎了放入熱水中,變成泡饃。
“你這食物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黃蓉兩次目睹寧遠不知從何處取出丹爐煉丹,早就好奇得不得了。
如今又見他憑空變出大餅,便再也忍不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寧遠,充滿了探究。
寧遠看著她那如小貓般好奇的模樣,忍不住就想戲弄一番這位美豔的黃幫主。
他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笑意,道:“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