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江淮戰事陷入膠著,宋軍又在重慶、釣魚城等險地築起堅固壁壘,蒙軍一時難以在以上兩地突破,從而抵達下遊的鄂州、江陵等腹地。
忽必烈謀劃攻克巴蜀,再順長江而下,占江陵,取臨安的戰略最終無法得以實施。
此時,任四川潼川路安撫副使的劉整,跟呂文德矛盾日深,呂文德勾結四川製置使俞興陷害劉整,時值宰相賈似道把持朝政,朝內烏煙瘴氣,奸臣當道。
劉整申冤無門,走投無路之下降蒙,至此,潼川路淪陷,勝利的天平傾向蒙古。
劉整向忽必烈諫言,提出以襄樊作為突破口,順漢水南下,取鄂州,從而突破長江防線的戰略。
忽必烈采用了劉整的諫言,封阿術、劉整為南征都元帥,率十五萬大軍直取襄樊。
然而襄樊南麵依峴首山而峙,另外三麵則環繞漢水,因控扼南北交通要道,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在曆史上經過了多次的改造後,引漢水入護城河,河寬超過一百八十米,可謂城堅池深。
蒙古軍隊嘗試幾次強攻失敗後,決定采取長期圍困的策略。
他們依托之前在鹿門山設置的榷場修築鹿門堡,在樊城東麵的白河口修築堡壘,對襄樊兩城形成了圍困之勢。
接著又開始在襄樊西部修築圍城,設置哨塔和塹壕,在南側峴首山與虎頭山築一字城,以高牆連接各個壁壘,幾乎阻斷了襄陽和外界的聯係。
襄樊這兩座軍事城池成了困境中的孤島。
郭靖看著被標記為紅色的蒙古壁壘以及橫跨幾地的高牆,沉吟不語。
呂文煥等待片刻,打破了沉默:“這次夏貴副使率領五萬大軍,三千船隻逆漢江而上,是我表兄呂文德極力爭取的結果。此次行動不容有失,否則麵對日益嚴密的封鎖,下次想再要等待春江水漲,已是一年之後了。”
“而且,”他看了一眼寧遠,臉現無奈之色,“賈似道丞相對於黃啟梁被殺一事,還不知會作何反應,我怕到時突生變故,多出些事端來。”
郭靖指著地圖上的漢江道:“夏貴副使幾千的船隻想要瞞過蒙古軍隊必然沒有可能,穿過百丈山和鹿門山的水道是唯一途徑,據我了解,這裡有蒙軍的哨塔和防禦石台。”
“郭兄所言極是。”呂文煥點頭道。
郭靖又問:“不知那裡的布置和防禦如何?”
“經過我方探子的多次探查,在折損幾十個好手後,得到了一些信息,”呂文煥手指向其中兩處地方,“在百丈山和鹿門山的沿江高地,蒙軍建立了八個大型石台,兩邊各四個,上麵安置有重型努床以及投石器。”
“這些努床和投石器居高臨下,可以控製長達四五百米河段,我方若想強行闖關,恐怕會損失慘重。”
接著手指繼續向上,指向地圖上一個紅點:“而穿過鹿門山處的河道後,再行一段路程會抵達新堡壁壘,那是蒙軍在襄陽東南十多裡外新建的工事要塞。”
郭靖道:“都元帥劉整極為熟悉地形,他必然不會錯失良機,如果從新堡壁壘出軍,再配合鹿門堡的兵力,水陸夾擊之下,我們的糧援部隊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這時寧遠突然詢問:“駐守在投石器石台邊上的軍隊人數多嗎?”
呂文煥大概能猜出寧遠的意圖,眼睛不由一亮:“你是想破壞那些石台上的努床和投石器?”
對於這位武功奇高的年輕人,他突然產生了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