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男人竟然輕易地放過了她,這讓美貌婦人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好感。她再次注視對方時,發現對方長得英俊非凡,心中的好感頓時又增加了一分。
因此,當看到七八十名官兵與他對峙時,便不免為他生出了些擔憂。
李莫愁看著那些官兵,聲音有些冷淡:“他們要抓的是我,你現在放下我獨自逃跑還來得及,想必他們也攔不住你。”
寧遠卻隻是笑了笑,對跟在他身後幾步遠的侍女說道:“淺淺,都殺了。”
宋朝雖然不乏能征善戰的士兵,但大多數都在抵抗的第一線。
這些投降的士卒雖然人數眾多,但實際上並不具備多強的戰鬥力,淺淺一個人就足以應付他們了。
她清脆地應了一聲是,隨即向前急掠而去。人在途中,長劍出鞘,丸子頭下的秀發隨風飛揚,宛如一幅動態的水墨畫。
她在士兵驚訝的眼神中撞了進去,長劍如風,無情地收割著一條條生命。血色逐漸暈染開來,宛如一朵朵綻放的死亡之花。
寧遠不急不緩地向前走著,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那少女劍舞如風的身影,心中古井無波。
李莫愁歎息道:“你這侍女,出手比我還狠辣,假以時日,必定也會成為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
寧遠聞言,不禁覺得好笑,他調侃道:“是不是覺得長江後浪推前浪?我看你這個魔頭也彆當了,不如換個風格。你穿這樣的衣裙挺好看的,頗有一種大家閨秀的風範。”
李莫愁心中惱怒,敢這麼調戲她的人不是沒有,但那些人的下場通常都很淒慘,不是被她剮去眼睛就是殺了喂狗。
可眼前這個男人說得如此理所當然,竟然讓她心中產生了一絲莫名的觸動。
隻是那回憶一閃而逝,便已被她逐出腦海,她乾脆不再多想,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道靈動的身影。
淺淺長劍疾刺而出,手中劍刺中敵人的刹那,絲絲內力讓她感到氣力開始充盈,揮劍的速度也在逐漸提升。
一些之前還無法運轉如意的招式,此刻竟然毫無阻礙地施展出來。一百零八式達摩劍法被她舞得密不透風,每一劍都在敵人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放箭!快放箭!”負責指揮的軍官何曾見過如此殺神般的存在,聲音顫抖地大喊著。緊接著,嗖嗖嗖的弓弦聲響起,不少弩箭從寧遠身邊掠過,射向後方。
正偷偷跟隨的美婦人眼看著前方少女如狼入羊群般,將一眾官兵殺得哭爹喊娘。
她的美眸瞪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喃喃自語道:“老爺,那是誰家的閨女啊,好可怕。”
突然,一支流矢向她射來,就在臨近她麵門的瞬間,與一枚後發先至的銅錢發生了擦碰。
箭矢擦過她和丈夫之間的空隙,咻的一聲射入了旁邊的門板上,而那枚銅錢也斜斜飛出幾米遠,嵌入了土牆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美婦人才回過神來,她嚇得渾身一顫,腳跟仿佛生了根一般動彈不得。她顫聲喊道:“老爺,老爺!我,我差點就死了!”
他丈夫也是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甚至失禁了。
美婦人聞到尿騷味,低頭看去,隻見丈夫跌坐在地上,她再次叫道:“老爺!”
男人慌忙爬起身來,驚恐地問道:“我們逃不逃?”
美婦人看向前方,那些官兵才過了這一會兒,已經被淺淺殺了幾十個,已經是肝膽俱裂,丟掉長槍向後潰逃而去。
淺淺則一路追殺著跑遠了。
美婦人拍了拍胸脯,神色稍稍安定了一些,說道:“那些官兵被打跑了。”
她不再管丈夫,小跑著向前走去。當她離寧遠還有一丈開外的距離時,腳步卻慢了下來,有些猶豫著不敢繼續靠前。
寧遠回頭看向她,微笑著問道:“你跟著我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