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至今沒有得到一部好的輕身功法,此刻純粹就是靠著深厚內功和蠻力,竟也絲毫沒有落下,隻不過其運勁力道之猛,讓兩女紛紛側目。
三人翻山越嶺,當夕陽即將落入群山之時,終於來到一處山崖之上,往下望去,可見山穀頗大,長不知幾裡,穀口設置了關卡,各處設置了高十餘米的哨塔,幾乎防守地密不透風。
寧遠觀望了一陣,問道:“任姑娘,你的人之前就是闖入穀中探查被發現的嗎?”
任盈盈道:“不是,這個山穀是這一片區域的糧食集中地,會不定期運往襄陽那邊的軍事要塞,同時也有其他地方的物資往這裡運送。我們前段時間探查的是路途中的運輸部隊。”
李莫愁看著下方依山而建的軍營以及巡邏的士兵,皺眉道:“這裡防守嚴密,箭塔和藩籬不下幾十處,在幾百弓箭手居高臨下攢射之下,即使是上千人來攻,也怕堅持不了一時三刻。”
她之前被日月神教殃及池魚,原本想報那幾刀和一箭之仇,要尋蒙古人的晦氣,可看見此地的防守架勢,頓時打了退堂鼓,個人之力與這嚴密的軍隊相比,實在過於渺小,心中尋思,要不,還是算了?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何況,她隻是小女人,這仇不報也罷。
可已經說動了寧遠來此,現在再要說退出的話,又實在拉不下顏麵來,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其實內心深處隱隱地不願在寧遠麵前丟了那份驕傲的心氣。
至於原因,可能是受傷之後被寧遠所救,又趴在他的背上走過長街,展現了多年不曾有過的柔弱的一麵,因而想要表現一下,讓對方知道,他看見的不是真實的自我,心狠手辣的赤練仙子才是?
究竟是怎樣複雜的思緒,恐怕連她也不得而知了。
任盈盈也看出了問題,心都沉入了穀底,她這一次攜日月神教上千教眾,又糾集了此地的三流九教不下兩千,還有黃伯流所率領的天河幫,也能湊兩三千人。
她原本信心滿滿,計劃靠著五六千的幫眾,隻要做好計劃,突襲之下必然能給與蒙古的軍隊重創,然而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軍營和箭塔,已經明白,之前的想法過於天真。
這其實也怪不得任盈盈,她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哪有什麼戰爭閱曆?
之前一直有任我行舊部的暗中照拂,東方不敗
表麵上也對她客客氣氣,很多事情都順著她的意,也因此,她行事多少帶了些肆無忌憚,否則又怎麼敢沒弄清楚寧遠的底細,就貿貿然幾次三番下毒?
任盈盈略作猶豫,對寧遠道:“寧大哥,這裡防守嚴密,恐怕不是幾千人能夠攻打的下來的,我們不如從長計議?”
寧遠本就不指望這些烏合之眾,他要的隻是對方能製造一些混亂,為他爭取一些時間而已。
“為什麼要放棄?燒毀糧倉之事交給我就行,那些幫眾,隻負責往裡衝,拖住一段時間就好了。”
任盈盈眨了眨美麗的眼睛,不明白寧遠此舉的用意,說道:“我們的計劃是劫糧,而不是燒毀。”
寧遠道:“那是你們的計劃,不是我的計劃。”
對寧遠來說,劫糧完全不現實,但隻要能燒毀,就能對蒙古圍困襄陽造成困擾,他的目標也就達到了。
寧遠唯一的目標就是拖延時間,襄陽陷落的時間拖得越久,他就有越多的發展空間,而等他足夠強大時,才是和蒙古一決高下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