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寧遠三掌之約,金輪國師神色變得肅穆,剛才的交戰已經讓他明白,眼前的年輕人武功之高,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神功大成後要挑戰張真人,問鼎天下第一人的想法已經熄滅。
如今他唯一的想法是,如何逃得性命,這中原武林真是步步凶險,沒法待了。
凝聚全身功力於雙掌之間,金輪國師後退幾步,做出了防守的姿勢,沉聲道:“那就讓貧僧見識下你的高招。”
寧遠哈哈大笑,不再留手,倏地一掌拍出,正是降龍十八掌的龍戰於野,掌風夾著隱隱風雷之勢襲向金輪國師。
金輪國師隻感到四周空氣都似乎被禁錮了般,竟無所避讓,再也沒有了退路,他的好勝心也被激發,同樣哈哈大笑,全力一掌擊出,同樣是不避不讓,與寧遠正麵相抗。
兩掌毫無花哨的對上的瞬間,空氣中發出悶雷聲,國師手臂上的衣衫寸寸碎裂,化作碎屑向外飄飛,然而像是被無形力量禁錮般,竟在空中凝滯不動。
一息之後,碎屑猛然化作粉塵,國師腳下泥土地龜裂,他蹬蹬蹬後退七步,每退一步吐一口血,地上出現七個深坑。
他得不到喘息,寧遠第二掌已至,是亢龍有悔,正所謂力窮而有儘,儘則悔,悔則不可及,金輪國師深吸一口氣,雙掌交替,抵擋著亢龍有悔連綿不絕的後勁,像是怒海中的一葉扁舟,於暴風雨中搖擺不定,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啊~”金輪國師暴喝一聲,雙眼赤紅,用儘平時之力雙掌推出,借著反震之力再次後退七步,上衣化作碎屑紛飛,左手骨發出哢嚓一聲斷裂,露出森森白骨。
他口中噴出鮮血,表情猙獰,抬頭望著飛躍而起的寧遠。
那是一輪明月,明月之下漆黑的影如飛龍翱翔在天,帶著浩然之氣衝擊而下。
他單掌向上接住寧遠最後一擊,雙掌交擊,身形猛地一頓,接著雙足陷入地下接近一米,右掌同樣折斷如麻花。
任盈盈跟李莫愁無聲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的震撼,她們在這僻靜之地,見證了當世兩個絕強者最強的交鋒,所帶給她們的是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場景。
任盈盈眸中閃過異彩,寧遠初時給她的神秘印象此時化作了具體的實感,這是一位真正的絕世高手,那一往無前的勇猛之姿深深印刻在她的腦中,再也揮之不去。
李莫愁同樣眼神深邃,拂塵上的銀絲被兩人戰鬥餘波的氣壓吹得隨風飄舞,一根根,一絲絲,像是她那百轉千回的愁思飄飛不已。等到風止,拂塵銀絲再次垂落,而這位美貌道姑的心境卻再也無法靜止了。
寧遠後退幾步,看著口中不斷咳血的國師,平靜說道:“你輸了。”
國師麵如金紙,半個身子身陷泥土中,雙手儘斷,慘不忍睹,他再次咳出一口鮮血,氣若遊絲,慘笑道:“寧少俠武功冠絕天下,貧僧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寧遠凝視他一會,道:“國師如此人物,殺了實在可惜,不如這樣,你傳我龍象般若功,發誓退出中原,覓一寺廟與青燈作伴,侍奉你的佛祖,再也不出世,你看如何?”
金輪國師搖頭道:“龍象般若功乃我密宗無上神功,非我密宗之人不可傳,而我是蒙古國師,身負大汗的期望,又怎是貪生怕死之輩,你無需多言,要殺便殺,想要我答應,卻絕無可能。”
寧遠不再多言,上前幾步出手點了他的穴道,往他口裡塞了一粒藥丸。
“你給我吃了什麼?”金輪國師聲色俱厲,他並不怕死,然而這個世上千奇百怪的刑罰他見得多了,心中不免生出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