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要將此事說出,固然能洗脫關係,卻也會損害小龍女的名譽。哪怕是未遂,他也絕不願讓不相乾的人得知此事。
心中有了計較,他對黃蓉歉然道:“郝大通和尹誌平等人都是我殺的,沒有原因。此事怕是要連累你了,蓉兒,我隻能說我問心無愧。”
黃蓉先是一怔,隨即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她歎了口氣,對寧遠微笑道:“我相信你。既然事已至此,那麼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都隨你。”
寧遠心下感動,脫口而出:“蓉兒,你為什麼如此信任我?”
黃蓉回想起藏經閣中與寧遠的對話,那些關於小時候的趣事,還有爹爹言傳身教的離經叛道之事。
她喟然而歎,對啊,自己可是小東邪,向來都是行事無所顧忌但憑本心的,何時變得如此縛手縛腳了?
是從與靖哥哥成親後開始的吧?他是木訥的,俠義的,循規蹈矩的,尊師重道的典範,而自己漸漸活成了他的模樣。
那個持家的黃蓉、行事謹小慎微的黃蓉不是自己,從來都不是。
當她在道教聖地的藏經閣中跟隨寧遠胡作非為時,心中的那道枷鎖已經寸寸斷裂,她覺得愉悅,再也沒有了負擔,她是感激寧遠的,是他讓自己尋回了曾經的那個自己,真正的自我。
她對寧遠嫣然一笑,柔聲道:“誰讓我喜歡你呢?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你是對是錯,我總是要向著你的。”
寧遠聞言哈哈大笑,上前兩步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旁若無人地在她臉頰上親了又親,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我的親親蓉兒,我愛死你了!”
哪怕聽見寧遠承認殺了郝大通,馬鈺也隻是冷眼旁觀,可此刻聽黃蓉這話語出口,他再也忍不住,激動道:“蓉兒,你,你說什麼?”
黃蓉掙脫寧遠的懷抱,對馬鈺道:“師父,我與寧遠之事未曾向您稟明,是我的不對。自郭靖離世後,我感恩寧遠對
我所做的一切,決定改嫁於他,自此與他同心同德。如果有得罪師父和眾位師叔伯的地方,還請見諒。”
馬鈺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黃蓉語不成聲:“你,你你......”
黃蓉對他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師父,這是感謝您對郭靖的授業之恩。從此,過往之事如雲煙,我與諸位道長再也不相乾。”
說完,她毅然起身,抽出長劍割下一截衣袖,說道:“等下如若真要兵刃相向,道長不必留手,我也不會留情。”
馬鈺隻是不斷重複著“好”字,語氣帶著哽咽,郭靖是他平生最得意的愛徒,卻沒想迎來這樣的結果,自是讓他傷心欲絕。
趙誌敬突然踏前一步,冷笑道:“好個不要臉的妖女!重陽宮聖地豈容你這等離經叛道之徒玷汙?嗬嗬,還有小龍女,你以為我不知道尹誌平......”
然而他話未說完,忽覺眼前劍光一閃,待看清時咽喉已經中了寧遠一劍,將要說出的話卡在喉嚨,尹誌平之事再也說不出口。
他眼神現出驚愕,臨死前似乎聽見了師叔伯的驚呼和眾師兄弟長劍出鞘的聲音,接著便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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