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夫人氣的俏臉煞白,手中長劍出鞘,怒道:“封不平,你們那場比劍敗北之後,這些年來難道隻學會了逞口舌之快嗎?多說無益,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要是我夫婦輸了,華山掌門之位你們拿去便是;否則,你們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封不平還未及回答,成不憂卻瞥了一眼寧遠,帶著譏諷的笑容說道:“嶽不群已經七老八十了,哪有你旁邊這位年輕人俊俏。我看也不用比試了,等嶽不群被殺後,你跟這小子雙宿雙飛豈不更好?”
叢不棄也附和道:“師兄,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大錯特錯。”
成不憂問道:“我哪裡錯了?”
叢不棄繼續說道:“你想啊,這荒山野嶺的,我們的小師妹怎麼會跟一個年輕男人出現在這裡?我看怕不是在這裡幽會吧?師妹估計早就背著嶽師兄紅杏出牆了,哈哈。”
嶽夫人聞言眼中淚水打轉,被叢不棄的汙言穢語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再也忍受不住,怒叱一聲,長劍便向著叢不棄刺了過去。
叢不棄舉劍格擋,冷哼道:“裝什麼裝,被我說破了心事就惱羞成怒了嗎?那就讓我看看師妹這些年又學到了什麼劍法。”
嶽夫人緊抿雙唇,一言不發,隻是揮舞長劍連刺而出。她的劍法迅捷而淩厲,直指叢不棄的上身要害。
叢不棄的劍法也自不弱,抖出幾道劍光與嶽夫人的長劍相抗衡,隻聽得密集的叮叮聲,伴隨著長劍的碰撞濺出點點火花。
作為劍宗殘存的幾大高手之一,叢不棄的劍招本就威力不俗。經過二十多年的苦修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隻見他長劍急舞,防守得密不透風,任由嶽夫人如何強攻他腳下都絲毫不退半分。
拆到百餘招後,叢不棄突然轉守為攻,出招越來越快同時還不忘用言語相激:“師妹,你的劍法太慢了。我聽說你自創了什麼‘無雙無對,寧氏一劍’?連老祖宗的劍法都沒學全竟敢自稱創了新劍招?真是可笑啊可笑!”
在叢不棄的進攻下,嶽夫人不斷後退,已經漸漸靠近了懸崖邊上,隻要再往後踏出兩步就會跌落深淵之中。
寧遠在一旁看得眉頭緊皺,心中暗忖:“這人的劍法精妙無比,確實在嶽夫人之上。這樣下去,她怕是要輸。”
可嶽夫人生性好強,這又是門戶之爭,自己一個外人貿然出手相助,恐怕不妥。他隻能暗中戒備,隨時準備在嶽夫人遇到危險時出手相助。
嶽夫人開始時被對方的言語所激失去了分寸,但她畢竟臨戰經驗豐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對方的語言陷阱中。
她強自抑製住心中的憤怒,知道自己若繼續與對方比拚劍術,必然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非輸不可。於是,她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待對方攻過來時,突然將全部內力附著在長劍上向對方斬去。
叢不棄心中一驚,忙橫劍格擋。然而嶽夫人這突如其來的巨力讓他手中長劍險些脫手飛出。他不得不後退兩步以避開這淩厲的一擊,卻沒想到因此露出了空門。隻聽得“嗖”的一聲寒光閃過,他的肩頭已然中了一劍。
長劍哐啷一聲落地,叢不棄一手捂著受傷的右臂,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下來。他鐵青著臉後退幾步,咬牙道:“師妹好手段!”
嶽夫人喘息幾口,剛才行此險招,如果一擊不中必然會因為內力無以為續而露出破綻,那時輸的將是自己。她知道剩下的兩人實力同樣不容小覷,再用這樣的方式獲勝已經不可能了。
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陰霾,今日一戰怕是凶多吉少。
封不平拍了拍手,臉上浮起一抹笑容,道:“師妹,剛才言語間若有冒犯,師兄在此向你致歉。你需要稍作歇息嗎?免得說我們車輪戰,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