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受傷不輕,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馬車遠去,最終消失在土道儘頭。
馬車在疾馳中拐入了一片幽深竹林,蹄聲漸漸停止。
田伯光拉開車簾,鑽入車內。他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嶽不群,眉頭微皺:“嶽掌門,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現在,你可以將劍譜交給我了吧?”
嶽不群渾身散發著寒氣,慘然一笑,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可惜,可惜啊!偏了數寸,沒能殺了左匹夫。”
他咳嗽幾聲,聲音越發沙啞,“劍譜沒有帶在身上,不過我可以默誦給你聽,你用心記下來。”
田伯光撓撓光頭,有些為難地說:“這......我沒帶紙筆啊,而且我記性不太好,怕是記不住。”
嶽不群指了指自己腹部不斷湧出的鮮血,道:“你有衣裳,我有血。就用這血來寫吧。”
田伯光也不再多言,脫下長袍,伸手去碰嶽不群的腹部傷口,指尖立刻被染得殷紅。
嶽不群低聲念誦著辟邪劍譜的口訣,田伯光以血作字,快速書寫,不多會兒,那件長袍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字。
當嶽不群念完最後一個字時,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暗沉:“這就是辟邪劍譜了......嗬嗬,沒想到我嶽不群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啊......一場空......”
他接著又道:“田伯光,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應?”
田伯光看著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華山派掌門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歎了口氣說:“你說吧,能答應的我就答應你。”
嶽不群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秘籍,道:“這是我華山派的鎮派絕學——紫霞神功。請你務必將它送到我夫人寧中則的手上......不要讓華山的絕學失傳了......作為回報......你可以學習這本功法......但決不可再傳給外人......你......可答應我?”
田伯光接過那本沾了一些血跡的紫霞秘籍,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便是。”
嶽不群又咳出一口血,道:“多......多謝......”
聲音越來越低微不可聞,最終徹底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