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在終南山以北,以兩人的功夫,快馬加鞭,倒也用不了幾日。
在距離黑木崖還有百裡路程時,兩人放慢了腳步,步入一家客棧之內。
客棧雖然不大,但裡邊已有不少人在,不僅有江湖俠客,還有蒙古士兵。
人數最多的,還是中央區域,數十人圍坐在一起,正大聲笑談,絲毫未將其餘人放在眼中。
看衣著打扮,應該是日月神教的人。
隨著兩人走近,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兩人看來,當然,大部分目光都是掠過寧遠,落在李莫愁身上。
即便李莫愁頭戴帷帽,看不清容貌,但光看身段也是前凸後翹,樣貌又能差到哪去?
兩人像是沒察覺到那些人不懷好意的打量一般,找了個角落落座。
很快便有小二過來,“客官,你們要點什麼?”
邊說著,邊彎腰湊到寧遠耳邊輕聲道,“客官,你還是快些帶著夫人離開吧!”
寧遠有些意外地看了他眼,不過卻絲毫不為所動,點了些酒菜,而後丟出一大錠銀子與他。
“多謝,多出來的,便算給你的賞錢了。”
小二湊到掌櫃身邊說明情況,掌櫃抬頭看了眼兩人,微微搖頭一歎,“罷了罷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由他們去吧。”
就在兩人酒菜上齊之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大笑。
“她?哪能與聖姑相比?給提鞋都不配!”
“哈哈哈!不過你彆說,她身段真是不錯,尤其是……”
聽著這些汙言穢語,寧遠看了眼李莫愁,見她神情淡淡,低頭輕笑一聲,確實,沒必要與死人一般計較。
“砰!”
一人坐到兩人身旁,一壺酒砸得桌子一震。
寧遠抬頭朝他望去,眉頭微蹙,“有事?”
那人直接無視寧遠,目光落在李莫愁身上,猥瑣笑道,“行走江湖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莫非容貌見不得人不成?露出來給哥哥們看看,準不笑話你!”
說著,探手便想取下李莫愁的帷帽。
手剛伸出,便覺手背一疼,低頭一看,一雙筷子貫穿了他的手背。
“啊!”那人慘叫一聲,目光狠戾地盯著寧遠,伸手去握腰間大刀,“你敢傷我?”
寧遠冷哼一聲,眾人甚至未見他是如何出手的,便瞧見那人捂著脖子朝後倒去,連慘叫聲都未發出。
眾人皆是一驚,看向寧遠。
“你敢殺我日月神教的人?”數人拍桌而起,大聲罵道。
寧遠直接將他們無視,有些惋惜的與李莫愁道,“可惜了這些飯菜,我們先上樓休息吧?小二,準備一間上房!”
“你……”被人無視,日月神教教眾麵色皆是難看,他們到哪不是作威作福,何曾被人這般輕視過?
見寧遠經過他們身旁,伸手去攔。
卻不曾想寧遠的動作比他們還要快上幾分,長劍出鞘,如虎入羊群,抬劍便瞬殺三人。
日月神教教眾雖然為非作歹習慣了,但也從未遇見過下手如此狠辣之人,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直到再死了數人,才想起反抗,想要抓住李莫愁來威脅寧遠。
但卻未想李莫愁下手比寧遠更狠,袖手一抬,無數冰魄銀針從她手中飛出。
“啊!”中招之人皆是倒在地上哀嚎,身體發黑,不過片刻,便沒了性命。
一時間,客棧內落針可聞,看向李莫愁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這哪是美人?這是要命的閻王啊!
餘下幾人想逃,但還未離開客棧,一道劍光便將他們追上斬殺。
蒙古士兵看著這幕,咋舌一罵,對於這血腥場麵他們也熟視無睹,繼續喝酒吃肉。
可下一刻,一道劍光閃過,將他們麵前桌子一分為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劍光又起,將他們瞬間便殺了個乾淨。
這回,所客棧內餘下所有人都是倒吸口涼氣,同時抱緊手中長劍,死死盯著寧遠,生怕他把他們也殺了滅口。
卻不料寧遠對著他們微微拱手笑道,“驚擾了諸位,實在過意過去,今日酒水,全部算在我的賬上。為免日月神教報複,諸位還是快些離開此地為好。”
說完,拋出一錠金子落在老板麵前,“若是可以,老板也快些逃吧!”
而後便帶著李莫愁上了二樓。
等到兩人進了房間,餘下的幾人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哪是客棧,簡直就是修羅場。
吐完之後,包括客棧老板都連忙朝著外邊跑去
日月神教教眾殺了也就殺了,但那些蒙古人可不是那麼好殺的,不早離開,等到蒙古人找上門來,就誰也彆想走了。
寧遠與李莫愁自然沒有這番顧忌,若是敢找上門來報複,直接殺了好了。
第二日,當寧遠睜開眼時,耳朵微動,搖頭笑歎一聲。
日月神教來得倒是挺快,已經將客棧圍了起來。
而他卻像是無所察覺一般,打開窗戶伸了個懶腰。
“咻!”
在他從窗戶探頭的一刹那,數枝箭羽直取他麵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