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段譽的設想,這討蒙檄文一出,應該是響應者雲集,然後他們齊心協力,將蒙古大軍趕出雲南去才是。
可是現實,卻是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討蒙檄文發出後,響應者沒有多少,倒是引得不少因戰火流離失所的百姓紛紛朝永昌府城聚來。
段譽最初是欣喜的,畢竟他們缺糧少人。
可隨著難民越聚越多,他最終還是坐不住了。
“砰!”
段譽將手中杯子砸在地上,“這群叛徒,之前說的好聽,如今需要他們的時候,倒是一個個都縮起來了。”
永昌府主在旁皮笑肉不笑地道:“段公子,莫要動怒。如今這局勢,眾人也是心有顧慮啊。蒙古人勢大,那些人膽小怕事,也是人之常情。”
段譽怒目而視:“府主這是何意?難道我們就任由蒙古人肆虐,不做抵抗?”
府主趕忙賠笑道:“段公子誤會了,我自然也是一心抗敵。隻是如今響應者寥寥,我們還需從長計議啊。”
段譽冷哼一聲:“從長計議?再等下去,蒙古人兵臨城下,一切都晚了!”
府主笑著抿茶,沒有接話。
隨著那張討蒙檄文一發出,再加上有寧遠在的緣故,蒙古大軍便開始朝著雲南集結。
再加上巴特爾麾下原有的數萬大軍,已有近二十萬之眾。
而如今永昌府城內,滿打滿算,才有兩萬出頭的軍隊。
雙方實力如此懸殊,拿頭去打?
段譽在屋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刀白鳳看不下去,皺眉道,“譽兒,坐下歇歇,你繞得我頭都暈了。”
段譽隻能依言坐下。
“那些流民怎麼辦?”王語嫣突然小聲說道。
她剛去城頭看了眼,城外的難民又死了一批,甚至開始有人易子而食了。
段譽眉頭皺得更深,朝永昌府府主望去。
府主仰頭望著天花板,一副要錢沒錢,要糧沒糧的樣子。
看著王語嫣哀求的目光,段譽隻得硬著頭皮開口,“府主,若是我們不去管那些流民,怕是要出大事。”
府主長歎道,“不是我不想拿出糧食來賑災,而是實在是沒有啊。蒙古大軍即將到來,我們若是想要守城,沒有糧食,難道吃土不成?”
王語嫣聽後,臉色一黯。
刀白鳳看向寧遠,“寧公子可有應對之策?”
“娘!”段譽見此,眉頭一皺,叫了一聲。
自那日撞見刀白鳳衣衫不整從寧遠住處出來後,段譽便告誡自已,不要再去尋求寧遠幫助。
刀白鳳自然不知段譽心中所想,一臉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
段譽嘴唇動了動,他自然不會蠢到將那件事說出來,隻能扭捏道,“我自會想到法子,就不勞煩寧兄了。”
刀白鳳聞言愣了一下,之前段譽和寧遠關係不是很好嗎?這是怎麼了?莫非他是在怪罪寧遠沒救出段正淳不成?
雖然她也有些不待見寧遠,但也不至於防賊般防他。
刀白鳳對著寧遠投去一個歉意眼神。
段譽一直注意著兩人,自然沒有錯過這記“眉目傳情”,看著二人,隻覺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他之前還以為是寧遠抓住了刀白鳳的把柄,威脅了她,她才被迫跟寧遠不清不楚的。
如今看到這幕,隻覺天都塌了。
敢情是她老娘勾搭上了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