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瑤一手撐著下巴,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寫畫畫,“離你弑君不過一日,那說書人卻知道的那般詳細,還知道有文臣欲勸你為帝,想必是有人放出了風聲,想以大勢壓你。”
說著,頓了一下。
“可那些禁軍又是怎麼回事?”
寧遠冷笑道:“自然是有人覬覦皇位。”
靈月瑤眉頭微蹙道:“如今皇位空懸,難怪他們動心思。”
寧遠道:“不管如何,都同我們無關,朝廷之爭,可遠比江湖廝殺更為凶險。”
“你說的對。”
靈月瑤與寧遠坐談了會,隨後決定暫且不去理會這些紛紛擾擾,
華燈初上至夜幕漸沉。
靈月瑤躺在寧遠懷中睡得正香,突然,外邊傳來一陣喊殺聲。
寧遠瞬間睜開眼睛,靈月瑤也被這喊殺聲驚醒,坐起身來。
寧遠撿起衣裳擋住靈月瑤外泄的春光,走到窗前,朝外望去。
喊殺聲離客棧不過兩條街之距,還有衝天的火光。
靈月瑤穿好衣服起身,來到寧遠身旁,一同望向窗外。
靈月瑤蛾眉微蹙,“這麼近,不是皇宮,莫非是誰想謀篡皇位被發現了不成?”
寧遠本沒多想,經靈月瑤一提,突然警醒,“不好,是田弘遇的府邸。”
靈月瑤也是跟著一驚,“這是為何?”
又想到白日之事,忙道,“他是支持公子做皇帝的,莫非……”
不待她說完,寧遠已經身形一晃,朝著那邊趕去。
靈月瑤足尖輕點,連忙跟上。
二人來到田弘遇的府邸,隻見外圍已經被禁軍圍了個水泄不通。
禁軍顯然是強攻過一次,留下數百具屍體,滿地鮮血。
府邸外圍已是燃起大火,火光照映著禁軍冷峻的麵容,更顯鐵甲深深。
伴隨著一陣“吱呀”聲,攻城器械,已被運送過來。
寧遠二人並未急著上前,準備看看再說。
不過那些禁軍倒未急著強攻,而是大喝道:“田弘遇,寧遠已經離開長安,你還是快快出來束手就擒。”
“田弘遇,你支持弑君逆賊,謀害陛下,罪不可赦,還不出來受死!”
“田弘遇,你若繼續頑抗,待我等攻破府邸,定叫你滿門抄斬!”
府邸內依舊寂靜無聲,片刻後,田弘遇的聲音再度傳出:“哼,爾等奸佞之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田弘遇行得正坐得端,豈會懼你等威脅。寧公子所為乃是大義之舉,爾等為一已私利,倒行逆施,必遭天譴。”
“爾等不過是覬覦皇位,何必假惺惺以罪名加諸於我,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為了皇位不擇手段,遲早會遭報應。”
禁軍首領怒喝道:“冥頑不靈,給我破門。”
巨木被數十位禁軍抬起,朝大門砸去。
府邸內,田弘遇麵色陰沉。
他掌控的皇城司指揮使,大多留守在皇宮之中。
沒想到這次一日,三王爺突然掌控了禁軍,還朝著他府邸殺來,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在他下首,諸位文臣一個個噤若寒蟬,他們本想在這裡等寧遠回來,繼續勸他登基,卻沒想到會遇到這事。
在陣陣轟然巨響中,田弘遇徹底坐不住了,在大堂內來回踱步。
如今局勢危急,若不能想出應對之策,他們這些人今日都將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