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暮色沉沉,董府的熱鬨散去。
蘇寧清與董月畔等人好寒暄一番,踏上馬車,回了蘇府。
安寧閣。
蘇寧清梳洗完,臨燭看書。
紫煙推門走了進來,替蘇寧清整理好床鋪。
她走到蘇寧清麵前,輕聲勸說道:“還有幾日便是賽馬節了,到時候府中忙碌,您也少不了折騰,早些休息。”
“嗯。”蘇寧清放下書,撫了撫額頭,略感疲憊。
她走到床邊坐下,躺下前,提道:“七日期限將至,那日你安排好,我們離府去禦林堂。”
“是。”紫煙給蘇寧清遞上擦手的帕子。
蘇寧清幫著紫煙落下另一邊帳幔,緩緩躺下,想起還有一樁事未了,吩咐道:“告訴青山,若是董月畔派人去了凝清閣,即刻來報。”HtΤρS:///
“她今日那樣瞧不起凝清閣,當真會去嗎?”紫煙疑惑道。
蘇寧清嘴角勾起,篤定道:“會。她慣會掩飾心思,實則對樣貌身材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奴婢明日一早便派人去說。”紫煙顧慮消除,應聲道。
翌日。
少年立於院中,樹下練劍,側顏白皙俊美,風姿卓越。
“二爺。”黑衣男人站在一旁,抱拳道。
蕭楚涵鳳眼淩厲,利落收劍,在石桌前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拿起方巾,擦拭著脖頸順著青筋落下的汗。
他掃了一眼黑衣男人,眸色稍和,微微頷首。
黑衣男人立刻走到蕭楚涵麵前,回道:“屬下問清楚了,六姑娘關照那馬,是為欣賞那馬不服輸的血性,是個好苗子。”
“還說不在乎那馬是不是有缺陷,更不在乎那馬原本是被遺棄的不吉利一說。”
這六姑娘的話倒是和二爺說過的彆無二致。
蕭楚涵眸色微沉。
良久,他薄唇微啟,擺手道:“不必與她爭了。”
“爭?那是您的東西。”黑衣男人疑惑,“您不是說過,您的東西,即便毀了,也不會拱手讓人。”
蕭楚涵冷眸微轉,不悅道:“何時變得話這麼多了?”ΗΤΤΡs:///
黑衣男人意識到失態,趕緊抱拳道:“是屬下逾越了。”
說完,默默退離。
蕭楚涵低眉擦拭劍,不語。
“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養子,一個有汙點的人你還指望他日後能為蘇家博取名聲?不連累蘇家受人恥笑便謝天謝地了。”
“六姑娘說了,她不在乎馬是否被遺棄,隻欣賞那馬有血性。”
這樣的話交織在腦海中,他目色漸深。
心中暗自呢喃。
蘇寧清……
兩日過去,已是約定好的七日期限。
蘇寧清著一身淡青色衣裙,帶著紫煙一同從蘇府小門,低調離開。
經過醉忘憂,她停下腳步,吩咐道:“去問問秦婆子兒子可回來了。”
紫煙點了點頭,立刻走了進去,好一會兒才回來。
“還未回來。”她搖頭道。
蘇寧清沉吟了片刻,道:“也罷,先去禦林堂。”
她往前走去。
紫煙才走了幾步,抬眼竟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從身旁走過。
她瞪大眼睛,扯著這人的衣袖,驚呼起來。
蘇寧清聞言,看過去。
紫煙攔著的是一位與青山年紀相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