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山斥責道:“今日是誰說清兒忤逆孟夫子,又賭氣不去學堂的?”
“是你這個做姐姐的!你六妹分明是高燒不退,向孟夫子告了假的!今日因為你的三言兩語,直叫我在你母親和你六妹麵前抬不起頭來,你不僅對不起你六妹,也對不起你父親我!”
蘇玉蓮聽了,不由一愣,搖頭道:“爹爹,分明是清兒身邊那丫鬟同孟夫子說六妹賭氣不想來了,怎會因為是生病呢?爹爹莫要被六妹給騙了!”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蘇玉山拂袖道。
蘇玉蓮反應過來,哭道:“爹爹,是六妹妹設計陷害我。妹妹前些日子總是抱怨她樣樣不如我,所以才起了歪心思。病了卻故意告訴孟夫子是賭氣玩鬨不來,爹爹差人去找孟夫子對峙便知曉了。”
“嫉妒你?”蘇玉山想起蘇寧清病的模樣,他那六丫頭哪有本事狠到傷害自己的身子去害自己的親姐姐?
他再不想賭一次惹一身麻煩,又上下打量了蘇玉蓮一眼,嫌棄道:“你瞧瞧你這段時日都變成什麼模樣了,我見清兒長進不少,聽說在賽馬節時更是受了晉王誇讚,我與你祖母那樣看好你,你倒是什麼本事都沒使出來,反和陸小世子一起成了笑話。這事我還沒同你算呢!”
蘇玉蓮摸了摸自己,也知曉自己這段時日狀態極差,更是知曉自家爹爹脾性,眼珠子轉了轉了,拽著蘇玉山的衣服哭道:“我一向不與六妹計較,又何必在這種事上說六妹的不是呢。起初我也隻是為了替六妹遮,是掩爹爹若是不信,女兒跪著便是。”
說完,撲通跪在地上。
蘇玉山搖了搖頭,失望道:“我去看清兒時,紫煙才回了孟夫子回來,你倒未卜先知,篤定是你妹妹賭氣不來了?”
“我……”蘇玉蓮微怔,恍然大悟,氣得咬牙切齒。
她當時在旁聽了一嘴便急著去迎爹爹,竟不知道那賤丫頭還留了一手。
她恨得咬牙切齒,卻也隻好打碎了委屈往肚子裡眼,又哭道:“爹爹聽了女兒的話吃了虧,女兒卻也是聽了孟夫子的話吃了虧。若真要論錯,女兒不該聽信旁人之言,應先去看看妹妹。”
蘇玉山想了想,脾氣收斂了些,問道:“是那孟夫子亂嚼舌根?”
“孟夫子與六妹向來不和,其他的女兒也不知。”蘇玉蓮抿唇,隻能將責任全推到孟夫子身上。
蘇玉山撇了一眼蘇玉蓮,擺手道:“起來吧。”
蘇玉蓮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
“這段時日你六妹表現不錯,你需得向她多學學,莫要驕傲自負。”蘇玉山拍了拍蘇玉蓮的肩膀,提醒道。
蘇玉蓮指甲陷進肉縫裡,卻也強扯住一絲笑來,乖乖道:“女兒謹記爹爹教誨。”
蘇玉山滿意地點了點頭,拂袖離開。
這會兒蘇寧清已經喝了藥,高燒已退。
王氏也鬆緩許多,想到蘇寧清昨夜未休息好,摸了摸蘇寧清的頭,輕聲道:“你好生歇著,娘晚些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