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你怎麼了?”紫煙趕忙上前關心道。
玉蝶抬頭,一眼便瞧見紫煙身後的蘇寧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給蘇寧清磕頭。
一邊磕頭,一邊哭訴道:“二小姐,求您幫幫我家小姐,救我家小姐命。”
“你先起身,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才能幫四姐。”蘇寧清示意紫煙將她扶起來,安撫道。
紫煙不解道:“既來了蘇府,怎麼不進去呢?”
四姑娘出了事該先回了老夫人才是。
玉蝶起身,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哽咽道:“進去過,可老夫人說這是候府的事,她不便插手,不願得罪郡主夫人。”
“我家小姐去祠堂罰跪,跪了整整一個時辰。奴婢扶著小姐出來時,四姑娘渾身冒虛汗,許是祠堂陰冷,午後小姐又發了高燒。奴婢想要請府中太醫為小姐看看,誰知候府老夫人說小姐這是與她置氣,故意裝病,不讓太醫去瞧。”她拽進蘇寧清的衣裙,求道:“現如今我家小姐已經昏迷不醒了,老夫人不管。奴婢又去尋了二爺,可二爺出了遠門。如今對小姐好的,隻剩下六姑娘了,求六姑娘救救我家小姐!”
紫煙倒吸一口冷氣,實不解道:“四小姐不是快要誕下麟兒了嗎?郡主夫人怎在這個節骨眼上罰四小姐呢?這病了也不管?”
蘇寧清眉頭微皺,也是一驚。
也不知這郡主夫人與四姐有什麼深仇大恨,竟做的如此決絕?
“是……是因為……”玉蝶支支吾吾,實在難以啟齒。
蘇寧清抬眸盯著玉蝶,察覺出來。
玉蝶不說,她也猜個大概。
無非是婆媳關係,宅門爭鬥。
她神色嚴肅了些,勸說道:“我懂些醫術,可以借著去探望四姐,替她瞧瞧。不過,這醫術隻能治身,不能治心。你若想徹底解決四姐的“症”,需得告訴我來龍去脈,或許我可以想些辦法從中調節。”
郡主夫人今日那樣為難四姐,難免不會再來第二次。
若要四姐與腹中胎兒安然,需得拿捏住四姐這個婆母。
玉蝶想了想。
眼下蘇老夫人不願幫忙,二爺又不知去了何處,何時回來,加之二爺一個男人也管不了宅門之事。
隻能期盼這六姑娘起些作用了。
她深吸一口氣,立刻和盤托出,“因小姐是臨時換婚,又是南平候府落魄時嫁過去的,郡主夫人嘴上不說,心中一直耿耿於懷,覺得蘇家拜高踩低。侯爺又是個心胸寬大,顧念舊情之人,隻當郡主夫人是胡思亂想。郡主夫人便將心中悶氣都撒在了小姐身上,小姐平日裡小心侍奉,總也能應付。可自從小姐有孕,公爺姨母家的幺女便借著懂些藥理,央求著要來照看。”
“說是來照看,心思卻絲毫不在小姐身上,除卻讓人給小姐送些奇奇怪怪的補藥,便一門心思纏著公爺,舉止親密,絲毫不避嫌。郡主夫人甚至私下裡常說,當初不該娶小姐,應娶了那表小姐。”…
說到這裡,玉蝶眼睛又紅了,她擦了擦眼淚,借著說道:“那表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知找來道士給小姐算卦,說小姐腹中是個女胎。郡主夫人聞言更不喜小姐了,但又在意後嗣,又聽表小姐介紹幾個能說會道的婆子,給小姐弄了幾個偏方,說是能讓小姐的女胎變成男胎兒。可小姐用了那些偏方後,日夜心悸,神色憔悴,模樣嚇人。這次回門,得了二爺給的方子好了不少,這才下定決心停了那偏方,誰知惹怒了郡主夫人,說小姐忤逆婆母!”
蘇寧清大概明白了蘇玉婉的狀況,又想起蘇玉婉回門時的狀態,眉頭越皺越深。
哪有什麼方子能決定男胎和女胎,這分明就是謀害四姐腹中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