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清見周圍壯漢自覺停下了腳步,好奇看了一眼。
南平侯一身墨袍,踏進了院門,聲音莊重威嚴。
蘇寧清瞧著郡主夫人失了跋扈模樣,猜到來人身份,主動走上前道:“小女蘇寧清,見過侯爺。”
“蘇寧清?蘇家那個六姑娘?”南平侯掃了蘇寧清一眼,問道。
蘇寧清點頭應道:“正是。”
南平侯見蘇寧清未被請進去喝茶,尷尬地笑了笑,擺手道:“既是婉兒娘家來人探望,在外麵杵著做什麼,進堂內說話。”
“怎來了人不招呼?你今日是怎麼了?”他瞥了一眼郡主夫人,不悅道。
郡主夫人強扯住一絲笑來,趕緊應道:“這不是婉兒忽然產子,我一時忙不過來嘛。”
說完,趕緊給那幾個拿著麻繩的壯漢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趕緊退下。
那幾個壯漢也是眼疾手快,藏好繩子,正欲偷偷溜走。
南平侯驚呼道:“生了?婉兒和孩兒如何?”
“侯爺放心,母子平安。”郡主夫人故作扭捏,試探道:“隻是……是個女胎。”
“女胎怎麼了?女胎也是我蘇家嫡孫女,是平川頭一個孩兒,是我侯府一大喜事!”南平侯上下打量了郡主夫人一眼,聽出這郡主夫人話中意思,提醒道:“侯府要男兒同我一起在外披荊斬棘,也需女兒與你在侯府持家安府,缺一不可,需得一視同仁。”
郡主夫人聽了,隻得將那挑撥心思收回。
蘇寧清聞言,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南平侯府和傳言一般,是個公正君子,絕不會為了延續香火而不擇手段。
她瞥了一眼那要趁機溜走的壯漢們,冷笑一聲,大聲道:“不是要送我回府嗎?我跟你們回去。”
說完,她將兩手伸出來,故意道:“綁吧。”
南平侯受了提醒,這才想起方才聽到要綁人一事,看向郡主夫人,問道:“誰要綁人?綁六姑娘?綁去哪?”
“今日本不是婉兒產子的日子,可這六姑娘一來,不知和婉兒說了些什麼,婉兒便突然要產子,更是險些因為難產而丟了性命,索性及時請來穩婆,才得以母子平安。我一時氣不過,想要綁了這六姑娘去蘇府討個公道。”郡主夫人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想到主意,又故意道:“侯爺可也記得當年因這六姑娘詆毀平川,從中挑撥,險些毀了平川和婉兒的婚事,更是險些壞了平川的名聲。”
“早聽說,這六姑娘心思不純,在府中與婉兒作對,與婉兒二哥作對。念及這些,六姑娘這一來,容不得我多想激動。”她三言兩語,便將罪責推到了蘇寧清身上。
南平侯掃了一眼蘇寧清,想起蘇寧清以往名聲,沉默了一會兒。
他輕咳一聲,擺手道:“既不懂事,也不便你來指點,更不必大動乾戈。”…
“六姑娘,你四姐剛誕下孩兒,侯府還有諸多事宜要處理,本侯差人將你送回去,你也借此回蘇家報個喜。”眼下蘇玉婉無事,他也不想與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況且自家夫人方才的手段確實粗魯了些,他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蘇寧清簡直要被氣笑了。
竟還想用她過去的名聲避重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