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昊不假思索道:“不聽教,進了城會造成恐慌,這不就是暴民嗎?既為暴民,那便不必留什麼情麵,多派些人手驅趕出城便是。”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蘇寧清,眨了眨眼。
這一舉動,倒讓人忘記了陸小世子方才說的話,皆注目在他與蘇寧清身上。
蘇寧清隻覺被這些目光盯得難受,低頭在書上,故作什麼都沒看到。
“暴民?小世子還真是過慣了富足生活,不知人間疾苦。我倒是覺得那些人是流民,不能入城,饑腸轆轆,走投無路才會如此。若是以暴製暴,那便是傷了百姓的心。如此再一傳十,十傳百,恐會與百姓離心,如何安定天下?”王元朗本聽說了這陸小世子之事,又看到今日陸小世子明目張膽撩撥,主動搭話反駁道。
陸小世子被王元郎的話吸引了注意,來了脾氣,擼起袖子反駁道:“如今風頭雨順,國泰民安,哪來的流民?你說本世子是不知人間疾苦,我看你是太過軟弱。若朝廷都是你這般不敢惹事的偽君子,恐怕我京城的暴民都要闖入京,攪的真正的良民不安生了。”
“你……”王元郎被這陸小世子的話氣紅了臉,回擊道:“若是暴民,為何那般饑瘦。陸小世子中庭飽滿,麵色紅潤,怎能理解旁人的無耐。我瞧那些所謂的暴民中還有老弱婦孺,難不成這樣的人也能引起京城騷亂?若不是無耐,本就羸弱,怎還會出來拋頭露麵?”
陸之昊不甘示弱道:“那你怕是忘了我朝還存有不少亂臣賊子餘孽以及彆國流遷過來的人!這些人心皆不在我朝,唯恐天下不亂。這些老弱婦孺你能保證不是被尋來刻意做戲的?”
“今年可才上報朝廷,收成不錯。你說流民飽受饑餓,是在質疑朝廷,質疑當今聖上嗎?”
王元郎譏笑一聲,“陸小世子也莫拿這些威脅我。天子有話,無論身份地位,我朝之民皆能暢言。我偏是認定那些就是流民!”
“六妹妹,你說本世子同你表哥,哪個說的有道理?”陸之昊回頭掃了一眼蘇寧清,負氣問道。
今日這小子如此針對他,定是和他一樣,為了六妹妹。
他倒是想知道他侯府世子在六妹妹眼裡還比不過那個不知哪裡來的小子?
王元郎聞言,也朝著蘇寧清看去,滿是期待,“是啊,表妹,我也想聽聽你是如何想的?”
二人這一言,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蘇寧清身上。
蘇玉蓮本就因陸小世子和王元郎都為了蘇寧清而來生氣,這會兒聽到二人竟為了蘇寧清當場爭執,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這賤人從前人見人嫌,憑什麼現在像個香餑餑一樣被人爭搶!
那個被爭搶的人原本該是她才對!
她越想越恨,狠狠地盯著蘇寧清。
蕭楚涵一直埋頭自讀,聽到喚了“蘇寧清”的名字,這才抬眸看了一眼。
蘇寧清握緊筆杆,不得抬著頭看向二人,無語凝噎。
這二人鬥便鬥,何苦拉上她?
她沉吟了片刻,不願出風頭,隻得搪塞道:“男子讀書為做官,女子讀書為明事理。因而我對朝政之事不懂,不可評判二位之言。”
“表妹,我倒是覺得近日你必須說上一說,否則我們二人定會論個不休。”王元郎咽不下這口氣,篤定他與蘇寧清比陸小世子更要親近。
陸小世子這會兒倒和王元郎統一了想法,也附和道:“是啊,我倒是覺得六妹妹聰明得很,心裡有了答案。”
“咳咳……”孟夫子看出二人爭一女,場麵尷尬,又想起蘇寧清當初的留情,便看向蕭楚涵,解圍道:“楚涵,你來說說,他們二人,你更認同誰的想法?”
這二位也是被家裡寵壞了,不知這樣大張旗鼓地爭奪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其實是在損害女子的名聲。
蕭楚涵原本不想摻和這二人之事,回頭瞥了一眼拘束的蘇寧清,這才改了主意,起身準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