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晉王。”蕭楚涵毫不避諱道。
蘇寧清眉頭微皺,有些緊張,“晉王?”
若是晉王針對蕭二哥,那這事便不是小事,這便告訴她了?
況且爹爹和晉王似乎走的很近,莫不是在試探她?
蕭楚涵點了點頭,薄唇微啟,“不知你可曾聽過《商經》?”
他抬眸凝視著蘇寧清,神色不變,猜不透情緒。
蘇寧清目色微沉,凝視著蕭楚涵半晌,如實道:“聽母親提過一次,那是二叔留給二哥的東西,爹爹似乎也很感興趣。”
比起問話的敏感惹二哥懷疑,隱瞞要更可怕。
蕭楚涵幽深的瞳孔泛起一道光芒,隨即點頭道:“如今戰事已停,百廢待興,皇上有意要扶持商賈以增國收。這樣的好機會沒有人回想錯過,晉王也是如此。經商不易,想要在京城經商占據一席之地更是不易,更何況是拓寬到他國。我爹行商最早,也是為數不多行商涉及多國之人,積累了不少經驗,注於《商經》中。晉王和其他人想要得到此書之人,隻想著拿前人經驗走捷徑,自是要費儘心機得到這本書。”
“所以他在我科考前日,以向皇上舉薦我為駙馬威脅於我,讓我交出《商經》。”蕭楚涵冷哼一聲,淡淡道:“我沒答應,棄考了。”
蘇寧清眉頭皺得更深,隻覺這晉王確比她想的還要心急深沉,回道:“以二哥的實力,名列前茅讓皇上注意到不是難事。自古做了駙馬之人,雖能享榮華富貴,但也會因此徹底斷了仕途之路。以二哥的報複,自然不該答應。”
“晉王與爹爹走得極近,二哥對爹爹和蘇家……”她深吸一口氣,試探道。
蕭楚涵鳳眸微轉,看向蘇寧清,反問道:“晉王與二叔走得極近,還想迎娶蘇家女兒來籠絡蘇家。晉王與蘇家走得近,既是為了固權,也是為了借著二叔得到我手上的《商經》,你覺得我該如何?”
蘇寧清沉默下來,雙手微微合攏,氣氛頓時壓抑下來。
她沉吟了片刻,平靜回道:“二哥方才也說了,晉王與蘇家走得近,有兩條原因。《商經》在二哥手上,隻要二哥不想,想必誰也拿不走。晉王得不到《商經》,也隻是斷了一條籠絡蘇家得的利益,並未因為沒拿到《商經》而放棄蘇家。為了利益而達成的合作,今日可以抱團取暖,明日也有可能分崩離析。二哥是自小便在蘇家長大,是二叔親口承認的蘇家人,由血脈達成的合作,榮辱與共,方能長長久久。”
蕭楚涵笑而不語,但也明白了蘇寧清的話,更是滿意她的回答。
半晌,他又開口道:“今日皇上之所以會破格封官,是因為我替皇上解決了城外暴民一事。”
“可是那日孟夫子提過的?”蘇寧清有些驚訝,反問道。
蕭楚涵點了點頭,回道:“那日你同孟夫子所說的法子,是最好的解決法子,也是皇上曾在朝堂上給各位大臣的意見。”
“若是人人都知道法子,怎會最後是二哥……”蘇寧清下意識疑惑道,但想到有些唐突,欲言又止。
蕭楚涵提醒道:“人人都知道要去當地了解事實,卻從未有人親自去過。”
“我明白了!皇上既給出了方向,那便不會有人輕易舍棄這個好機會。隻是,他們派了無數人過去,卻從未親自去過,得到的消息也大都不完整。二哥前幾日不在,便是親自去了那些百姓的家鄉吧?”蘇寧清頓悟,分析道。
蕭楚涵應了一聲,冷笑一聲:“既為官場,那便少不了貪腐。層層賄賂,抹掉自己的責任,那到京城的消息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