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比飛龍寨覆滅更嚴重。”
略微一頓,他自顧自的說道:“李佳隆那一幫人本就是陳家養的狗,咬到了不該咬的人,被人打死正常。事實上,他們的死,反而是好事,因為這證明了王康的背後,是有強者的。他背後的強者,或許跟殺死二叔的人有一定的關聯,這反而為咱們多了一條調查黃泉令的線索。那為何爹這麼著急呢?”
“難不成,跟血魔門有關?李佳隆為何能夠被血魔門看上,這是我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情!”
他怔了怔,隨即臉色大變,“爹,具體怎麼回事?”
陳世海望著兒子,雙眸之中的情緒很奇怪。
有訝然有驚喜有欣慰,但也有痛惜。
他沉默了片刻,方歎息一聲說道:“血魔門門主的兒子,昨天也在飛龍寨被殺了,死無葬身之地。”
陳誠大驚,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一向睿智、成竹在胸的麵孔,終於變得徹底失色:“怎會如此?血魔門門主的兒子,那還何等身份?出門怎麼可能不帶著強大的護衛?”
這件事,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
並且他也知曉,這件事究竟是有多麼的嚴重!
血魔門門主的兒子死了,若是血魔門大動乾戈,整個曹州府城都扛不住,怕是要血流成河。
而陳家絕對是首當其衝。
因為他安排與慫恿陳威去對付王康家族的事情,因為陳威這個憨憨,知曉的人太多了,根本無法隱瞞,到時候血魔門的人,一調查便知。
他連滅口都不可能,在曹州府城內陳家雖強,但距離一手遮天還很遠,萬寶閣內就有消息售賣,他們還能滅了萬寶閣的所有人?
“你呀,你就是太聰明了。有時候人呢,不能心眼兒太多,因為心眼兒多了會讓人迷失心智,總以為靠耍心機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陳世海看著這個最疼愛的兒子,臉上的憤怒一點點消褪,歎息一聲,說道,“事實上,武力才是一切啊!”
陳誠罕見地沒有反駁。
他額頭上滿是汗水。
他問:“哪一個兒子?”
聲音有些嘶啞。
陳世海:“龍長青。”
“呼……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龍長青在血魔門裡麵並不受待見,多年前我和他曾有一麵之緣,那麼,接下來……”
“沒有接下來了!”
陳世海打斷了他的話,冷漠說道,“現在立刻滾,去淩霄閣找你哥,是你唯一保命的機會。”
略微一頓,他又道:“老周你去備車吧,跟著老二一起走。”
周文懷的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浸透,忙不迭地答應:“是,家主。”
陳誠怔怔地站在原地,喃喃道:“本想十九州大比之時,拿到前三之位,以天驕之姿進上宗,卻沒想到,變成了喪家之犬,逃進宗門……”
“喪個屁,說自己是狗?拐著彎地罵老子嗎?”
陳世海轉身就走,罵道,“立刻滾,彆讓我再看見你。”
他的身影消失在小院內,周文懷也慌忙去準備馬車。
直到他回來,陳誠依舊是站在小院內。
“走吧,少爺。”
“事情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是從什麼開始脫離掌控的呢?我怎麼都沒有想通,明明我自始至終都抽身事外的。”
周文懷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少爺,從您要殺王康開始。”
“王康嘛……”
陳誠的臉上現出恍惚神色,片刻後,臉上現出堅毅之色,說道,“走吧,去淩霄閣找大哥。如果王康能活著進入上宗的話,將來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對上的,到那時,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周文懷牽著韁繩的手,頓了一頓。
嘴巴囁喏,似是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你連王康的麵都沒見上,就被逼迫離開了家,大比都無法參加了,何談若乾年後?
與此同時,萬寶閣、城主府,都在開會密談。
王康也沒有來得及修煉,就被院長納蘭聽雪叫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