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東方剛泛起魚肚白,王康就開始修煉了。
母親起床後,他修煉停止,過去客廳等待。
他要解釋妹妹失蹤的事情。
肯定不能完全實話實說,因為母親會承受不住。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啊,對於孩子都是無私的愛,根本不懂什麼武道什麼天命,她在意的隻是孩子的安全。
“康子起來了,奇怪哦,你這武蒙子沒去修煉?”
母親笑著說道,“小小呢,這小懶蟲是不是還睡著?”
曹州府城的方言,稱喜歡喝酒的人叫酒蒙子,母親這是化用了,調侃王康。
王康笑不出來,沉默了片刻,方緩緩說道:“娘,小小昨夜犯病了,我去找了濟世堂的堂主宋文武,文武兄也救治不了,他連夜帶著小小趕回藥王穀去了。”
“對了,藥王穀你知道吧,天下最強大的藥師幾乎都出自藥王穀,而宋文武的師傅,就是藥王穀的穀主,他說他師傅有機會救治小小,武院馬上就要大比了,我無法跟過去,就讓他帶著小小離開了。”
這是他想好的說辭。
宋素珍聞言,笑容一下子就凝固在了臉上,脫口而出:“你去不了我去啊,娘過去照顧她。”
“第一,除了病人之外,藥王穀不讓凡人進去。第二,路途太過遙遠,我擔心您的身體承受不住。”
王康硬著頭皮,一本正經地說道:“最重要的是,時間太緊迫,來不及叫您了。”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去彌補。
但好在母親宋素英的見識淺薄,從來沒有接觸過武道,根本無法分辨王康說的真假。
另外,她對於自己的兒子也是充分的信任。
“唉!”
她歎息一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滿臉愁容,自言自語,“這好好的,怎麼就又發病了呢?”
“希望她能好起來吧,不,肯定能好起來,這天下間,哪裡有濟世堂看不好的病?”
對於天下億萬萬普通凡人來講,濟世堂就是最權威的醫療,幾乎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到了濟世堂都能救好。
前提是,銀兩足夠。
王康沒有說話。
真凰血脈複蘇返祖的事情,說了母親也聽不明白,徒增擔憂。
王康忽地開口問道:“娘,您是怎麼撿到我妹妹的,能不能和我說一下。”
他一直知曉王小小不是自己親妹妹,但是他和母親兩人從來沒有提過一句這個,完全將小小當成家庭中的一員看待,並且是最嗬護的那個。
這事兒,王小小自己都不知道。
宋素英抬起頭,臉上現出了回憶之色:“不是我撿回來的,是你爹。那會兒他還活著,走鏢的時候,在一個山洞外撿到的,就是那一次走鏢,你爹受了重傷,回來後不久就去世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母親的臉上滿是哀傷。
王康從繼承的記憶中得知,父親本來是一名實力不錯的武者,在曹州府城內的神威鏢局走鏢,是意外死亡的,除此之外,便沒有多餘的信息。
如今看來,個中還是有一些隱情的。
尤其是牽扯到妹妹。
彆的不說,身負真凰血脈,來曆絕對不凡。
但肯定沒有哪個母親會將剛生下來的孩子拋棄,當初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變故,或許是被追殺,或許是與人爭鬥,而父親恰巧卷入其中,帶來了小小,但受了重傷,不治身亡。
就是從這樣的一個變故開始,原本幸福的家庭開始變得艱難,直至家中獨子也出了事兒,王康穿越而來。
他問明個中緣由,心中一聲歎息。